路上,安鹤始终冷着张脸,和薄御白并肩而坐的既视感仿佛是南极和北极的碰撞。
一个比一个冻人。
前面司机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把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里面的汗。
“还要多久?”
后面冷不丁传来安鹤的问话。
司机绷直身子回道:“还要二十五分钟。”
安鹤偏头看了眼薄御白,丑话说前头的道:“等下管好你的女人。”
薄御白一点不怕别人笑话的道,“你觉得我的家庭地位,有这么高吗?”
安鹤:“……”
服了。
安鹤隐忍的闭了闭眼。
当初不该让林清雪跟沈烟认识,他就应该把林清雪关起来,谁也不让她见,每天只能见到他!
……
机场贵宾休息室。
安鹤和薄御白等消息,薄知意和司空彧俩人在进行难舍难分的道别。
薄知意拉着司空彧的手,哭腔道:“小叔叔,你以后真的不回来了吗?”
司空彧看着她,情绪低落的道:“要是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的。”不过应该是好多好多年以后才会有这样的机会吧。
这次回去,他会正式着手接管司空家家业。
要走的,将是一片黑暗的道路。
薄知意低着头,无声落泪,一颗一颗晶莹的眼泪,像是钻石,闪烁着星芒洒在地上。
她如此的伤心,是因为知道所谓的再也见不到,不是她在夜城,司空彧在玥洲,而是她在夜城,司空彧可能会在玥洲活不下去。
对待死亡,薄知意已经有了很具象的概念,所以她很不想让司空彧回去。
不想以后,只能抬头看天空找小叔叔的影子。
“别哭了。”
司空彧能感受到,乖乖爸爸的目光已经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他缩回要给薄知意擦眼泪的手,张开手臂抱住了她,皱了皱发酸的鼻子,说:“我会保护好自己,等你十岁生日,我过来夜城给你庆生。”
薄知意用小手擦了擦眼睛,呜咽道:“那小叔叔,你能送我一只活的小兔子当生日礼物吗?”她一直想养来着。
司空彧:“可以。”
薄御白手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咳。”
虽然小孩子还什么都不懂,但是这也抱得也太久了!
司空彧抬头看了下薄御白的脸色,似乎是懂了什么,神色讪讪的松开了薄知意,说:“我要去登机了,六年后见。”
“小叔叔,六年后见。”
“嗯。”
司空彧往门外走,保镖拖着行李箱,护送着他。
忽然想到什么,薄知意叫了声,“小叔叔,这个给你。”
司空彧转身,一条红绳抛了过来,他抬手接住,拧成麻花劲儿的红绳上拴着一个是小兔子的卡通挂件,正面写着平安,背面写着顺遂。
司空彧把绳子在手腕上绕了三圈,戴好后摆了摆手:“放心,不会忘记给你买兔子的。”
薄知意叉腰跺脚,“是保平安的啦!”斥巨资九块九买的呢!
薄御白转手拿起茶杯,呷了一口,平心静气。
“老板,找到了。”
安鹤倏地起身,保镖大喘气的道:“只有沈小姐,没看到夫人。”
安鹤扭头看了眼薄御白,森冷的目光中暗藏危险:“你和你女人,该不会在联合起来耍我吧?”
薄御白:“你不信我?”
安鹤:“我能信你?”
薄御白:“爱信不信。”
安鹤黑脸:“……”
什么态度!
“爸爸,你要去见妈妈吗?我也要去见妈妈!”薄知意道。
薄御白:“听话,你在这里等着。”
“好吧。”薄知意噘了下小嘴。
彼时。
机场大厅关于玥洲的售票口全部暂停营业。
机场安保人员带着安家的保镖过了安检去了登机口对每个候机人员进行身份核对。
沈烟本来是坐在大厅休息椅子上喝咖啡看杂志的,结果两个保镖把她围住,吓得周围其他人全都作为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