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始爬楼梯的程旭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居然被一楼门诊大厅导诊台的冷白皮小护士黎美楠惦记着。
来医院看病的病人以及家属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都快到午饭时间了楼梯间依然有很多人。
汤启山老爷子所在的中医科门诊位处于门诊部的四楼，程旭的中医顾问办公室，同样也被院长设置在这一楼层；
程旭一口气爬上了四楼，没有返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了汤老的办公室；
贵为中江省中医界的泰斗，汤老拥有一间带私人洗手间的办公室。
穿过坐满病人与病人家属所在的休息等待区域，明显听到有病人家属在闲聊中医科室医生们的信息；
一名中年秃顶男子压低声音向着身边的同伴介绍道：“要我说这二医院的中医科，医术最高明的就属老汤医生了！”
坐在旁边的同伴点点头回答：“嗯，他的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
秃顶中年男子颇为得意的笑了笑，又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这你就不懂了吧？！”
“据说汤老早在八十年代就被调去了省城卫生单位里工作，九十年代更是成为了当时省城大佬的御医。”
这话一出，不光是他的同伴，就连坐在附近的几名病人和家属都惊呼起来：“御医？！”
秃顶中年男子笑着提醒道：“御医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毫不夸张的说咱们中江省的中医，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老汤医生的徒子徒孙呢！”
坐在附近的患者与家属纷纷称赞道：“那汤老医生真是厉害！～”
“我就是听说汤老的医术高明，才特意从隔壁市赶过来的。”
“是啊！我也是听朋友介绍才过来的。”
“现在像汤老这样医术高明的老中医，很难找到了！～”
“其实我发现二医院的中医算比较好的了，起码比别的医院好多了，我之前有几次没挂到汤老的门诊，就试着挂了别的医生，总体来说治疗效果还不错！”
“这肯定啊！～”
“你也不想想，二医院有汤老坐镇，怎么会差呢！～”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不过这墙壁上介绍的高级中医顾问是什么人啊？！”
“才三十岁，未免也太年轻了吧！～”
“嗯，估计是医院高层的子侄吧？！”
“程旭，这个姓程的医生有哪些啊？！”
“嘿，别光盯着姓，万一是外甥呢？！”
“不用想了，肯定是走后门来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什么中医顾问？！”
“就是，就是，中医这行我还从没看过有什么厉害的年轻医生呢！”
“是的，自古中医就要学很多年，年轻的学徒没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底，根本没资格出师的！～”
“这种关系户，不一定就是二医院里面的家属，还有可能是上面卫生部门，或者别的部门管理层安排过来镀一层金的。”
“有道理啊！～”
“谁都知道汤老的招牌好使，就派个小年轻过来跟着混，以后履历漂亮啊！～”
“哎！职场上的那一套用在医疗体系里真是害人啊！～”
“谁说不是呢！但是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又有什么用？！”
“上面的领导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就只能忍着啊！～”
“现在的医生一点医德都没有，医术更是差得一塌糊涂！～”
“嗯，要我说，这还是以前的老师傅比较靠谱，不会轻易让徒弟出师！”
“哪里像现在的什么中医学校，批量生产出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学院派医生，连诊脉都不会，都要用仪器，你们说说，不会诊脉的中医，那还叫中医吗？”
“完全同意！～”
“我有次在县里医院看病，你们猜怎么着，我亲眼看到有个年轻的医生，居然在那用手机搜索我的病症啊！～”
“他都不知道我这种病应该开什么药，现场就上网搜索药方……”
“你们说说就这种医生，我还上医院挂什么号？”
“直接到网上搜索答案不就行啦？！”
“哎！现在的年轻医生真是太离谱了！～”
“可不是嘛！～”
“一点小感冒，就要验验血，拍拍CT，进医院来一趟，没个几百块根本没用啊！～”
“我们以前发烧感冒什么的，顶多就是打一两针，然后开点用白纸包的药丸，就那么几块钱搞定了！”
“就是啊！哪里像现在看个病，简直是抢劫啊！～”
“这根本就不是医院，是屠宰场，只要进来了，就得被宰上一刀，根本不带还价的！～”
“……”
一众病人与家属说着说着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