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门被缓缓推开,看清来人后,一群府兵迅速将周可可一行人包围。
“主子。”吉利隐隐有些担忧。
周可可在吉利耳边低语几句,便大步踏入了户部尚书府。
何树坐在主座喝着茶,神情异常平淡,不愧是朝堂老人,即使没有任何表现,也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竟敢送上门来,不愧是跟着老周血战沙场的女儿,有魄力。”
周可可坐在侧坐大口喝起了茶,茶是上好的洞庭山的碧螺春,就连招待她这样的仇人,用的也是名贵到相当于平民百姓一年口粮的茶。
她早该发现端倪的。
不过,刚刚在外面忙碌了这么久,还真是渴了,现在不喝,待会可就喝不到了。
管家脸色异常的走了进来,低身附耳在何树耳畔说了几句话。
何树的表情瞬间变得狠戾,用力的摔碎了手中拿着的名贵的暖玉石杯。
他蓦地站了起身,语气充满怒气:“周可可!我原以为你是有魄力,现在看来,你简直是找死!”
管家缓缓退出,周可可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
“何伯父,您别生气,何文薰不过是您的养女,说白了,就是您给您儿子物色的小妾。养女能有一个就能有两个三个四个。她挡了我的道,还对我出言不逊,惹怒了我,以下犯上,自然该死,您说是吧?”
何树紧抿着唇,幽冷的眸氤氲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文薰就算再卑微、就算该死,那也是我何府的人,侄女如今这般行为,不是在往我何树这张老脸上扇巴掌吗?如今世人都看了这场笑话,叫我如何收场?”
“别这么说伯父,这个巴掌不疼的。”周可可嘴角挂着浅笑,手不自觉的放在小腹上,轻轻的说,“这个巴掌才疼呢。”
当初她知道自己的腹中有了小生命,那种惊喜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在三个月后,胎像稳定,她本打算告诉他这个消息的。
可是他骗她喝下了那杯茶。
往后便都是窒息的黑暗。
“你?”何树皱眉看向周可可。
周可可勾了勾唇:“无事,我可是带着诚心来的,想必伯父一定能原谅我。”
何树疑惑的看着周可可,虽然面前是个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但她眸中的冷漠,倒像是历经了几十年的沧桑,却让人丝毫捉摸不透,让他有些担忧。
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诚心,能让他忍下这奇耻大辱。
“伯父能为我准备纸笔吗,诚心我会写于纸上。”
周可可唇上凉凉挽延一缕明丽的笑意,语气中倒满是诚恳。
思虑片刻,何树招人送来了纸笔。
周可可拿起毛笔,但并未在砚台中沾墨,走到自己刚刚剩下的那杯茶前,打开杯盖,沾了些茶水,旋即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
何树拿起纸张,看着那几个字,又看着周可可如今轻松的神情,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这是?”
“这是您儿子何文钧的尸首放置处,您可要快些给您儿子收尸,晚了被野兽吃了,那可就尸骨无存了。”周可可微笑着,好心的提醒。
“噗——”何树瞬间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他额间青筋暴起,脸上狰狞可怖。
周可可没忍住笑了出来,失去孩子的滋味,何树也尝到了,这可是她精心准备的礼物,绝对动魄惊心啊。
“疯子!抓......抓住她!”何树扶着桌子,眼中布满可怖的血丝,表情异常痛苦。
府兵从门外冲进来,将周可可围了起来。
周可可倒是一脸无辜的表情,笑的快要哭出来了:“哈哈哈哈哈……伯父,我好心告诉了您儿子的尸骨之地,您怎么还恩将仇报啊。还不快让他们去找尸骨,晚了可真就什么都不剩了。”
管家连忙跑去扶住了何树,见何树摆手,便安排了一部分人按照地址去寻。
“杀......杀了她!”何树用尽力气吼道。
“还是听我一句劝,您没有证据,若是我无缘无故死在何府,大将军会怎么想,圣上会怎么想?”周可可淡淡道。
管家见何树没有收回成命,便令府兵向前冲去。
周可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毕竟他们要是怕的话,前世也就不会做的如此绝决。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她的爹爹周武,巡按院院长和当今的圣上,在她死后,都视整个何府为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归,不是件坏事。
何树又想重复前世先杀后奏的伎俩,只可惜,这些府兵,只是吃干饭的。
怎能奈何得了她?
“交给你了吉利。”周可可言罢,便向吉利开辟出来的一条道外走去。
吉祥还在府外等着她,见她出来,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