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楼,楼高九层,装潢富丽。内有舞台、游廊。有竹辇可搭乘,以省步力。楼愈高,则装潢愈美,所费愈多。
武人琴师,画匠公子,应有尽有。轻殇雅乐,舞剑弄笛,种种不一。独有名茶,号醉青峰,饮之若遇清风,见明月,心神俱清。”
放下笔,青萱揉了揉脖颈:“可算写完了,明儿再寻个由头出去,给衡记书坊老板,过年的花销便有了。”
鲛珠取热水换了新茶:“出去这几回,什么由头都用完了,小姐这回怎么说呢?”
青萱转两下脖子,取过茶一饮而尽:“便说我前儿又做个噩梦,要往南边庵里还愿吧。”
鲛珠掩嘴轻笑:“小姐这灵巧心思,写杂记不如写话本儿。”
青萱放下茶,拿支笔转了转:“谁要写哪种小姐瞧上书生,非爬墙跟着跑的玩意儿。我要能考科举,要郎婿何用?彩云姐姐前儿写信给我,说恨不得替她家郎婿上科场呢。”
彩云是她闺中玩伴,应家人相看嫁人。郎婿出身名门,却不通诗文,更无意科举。
彩云素性好强,哪见得这个。亲写了数十篇策问给他,叫他背记了,只当自己所做。
那郎婿面上应了,心里却十分不认,背着她偏偏在外头养了个外室。彩云坐困愁城,急得什么似的。又哄又劝,好容易打发了那外室。却再不及从前心热了,只说万事由他,恨不能替他上科场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