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直接砸来一个好工作，谁能不心动？
李春兰自然也是普通的俗人呀。
“霁清，这个工作我不能接受！”
面对这样近在眼前的诱惑，她感觉是需要割自己一块肉才能狠心拒绝。
甚至，当话说出口后，她都感觉不舍地心绞痛。
“为什么？”陆霁清吃惊地询问。
本来他就因为无法完成自己曾经想要保护春兰的愿望觉得自己废物了。
如今连觉得唯一能帮她的实现的愿望的小事儿没能做好让她接受。
“春兰，你现在是在跟我见外了吗？还是觉得收水费的工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再找人给你安排其他的更好的。”
李春兰下意识捂着耳朵，生怕自己真的被诱惑到了。
首都扫垃圾的工作都被抢的疯，更别说这种在办公室收收水费的体面活。
更好的她现在想都不敢想！
她用尽最后一丝理智阻止陆霁清：“霁清，别说了，不是工作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我现在文盲班都还没上完，书本还有很多字也没有学全。
这样水平去上班，记录谁谁谁交了多少水费，我连人家名字都不一定写的来。”
李春兰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这才读几天书呀？！
虽然不知道陆霁清怎么搞到这个机会的，但这种水平去上班，被嘲笑是其次，万一不能胜任给他带来麻烦才是问题。
陆霁清见她竟然是对自己能力的否定，急忙安抚：
“春兰，你不要太低估自己。等你去工作习惯几天就能胜任，你说的这些都是小事。”
李春兰摇了摇头。
“我已经很高估自己了，明明是你把我想的太优秀了。”
她现在虽然能独立给家里写信了，但写一封信不涉及到课本上教的内容的信都要查半天字典。
“我还是先老老实实把文盲识字班上完，认识更多的字后，我再去学技术。
自己有本事才是最重要的！
你能帮我这次给我找工作却不能帮我一辈子。”
李春兰拒绝后，才着急询问：“你给我找工作托关系是不是送礼送钱了？听说首都买工作很贵的，你那儿来的钱？”
陆霁清被问的愣了两秒，随后找了比较让人信服的解释：“是比较好的朋友帮忙的，所以不需要多少钱，就提了点水果。”
“这样啊？关系这么好？既然你有关系好又愿意帮忙的朋友，你用这个关系给你自己换个工作啊！”李春兰激动地建议。
陆霁清：……
“川省我没去过，但再怎么能有首都好？而且你不是你工作地点都到处跑，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你也不用瞒我。
你让你朋友帮忙给你在首都找一个肯定比现在这个好。
当然了，人家不要钱咱也不能不懂事儿，等工作了多存点钱回报一下人家……”
他不想欺骗李春兰，但是他的工作又涉及保密了不得不谎话一个接一个。
可此时李春兰十分认真地他清规划着工作计划，听着他自责的要命。
“陆霁清，听到没有！”李春兰见他走神，很不爽地大声询问。
陆霁清木讷地点头：“嗯，听到了。”
……
这天，李春兰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后推开大门，天空竟然下起了漂亮的雪。
屋外的树上、草上还有周围邻居们的自行车上都蒙了一层白雪，感觉所以目之所及的东西都戴上了一顶纯白的帽子。
这明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顿时像一幅画一样漂亮。
呼……
热气从她嘴巴里吐出，伴随着冷风使得她打了个哆嗦。
“啧，你该不会没见过下雪？你们乡下人也太美见识了。”
一个声音传来，有事隔壁那位烦人的大姐。
隔壁大姐已经默认跟李春兰撕破脸了，现在跟她说话都没之前那么客气了。
李春兰此时陷入自己复杂的心境中，根本没心情回答她的废话。
她上辈子在首都待了那么多年，这么可能没见过雪？
只是上辈子首都在有这样美景的时候，她感受到的只有穿不暖的瑟瑟发抖和冒着严寒去公共厕所被灌入衣服里的冷风。
她下意识裹了裹身上暖和的新棉衣，远远的，她看到前面一个头发很身上都撒满了雪花的黑棉衣男人提着大包小包大步往前走来。
对方走近一些后她才看清是大半个月没回家的庆云延。
这段时间他应该没有去剪过头发，此时前额的一些碎发已经把他的左眼眼睛遮住了。
不止如此，他原本干净的脸上都已经胡子拉碴的，眼下的黑眼圈也有些浓，估计这段时间没怎么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