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兰手抖地把信件放在桌上,但脸上却一副追究他的错的态度。
“进屋来都没声音,想吓死谁呢!”她道,“我正在整理书桌呢!也不知道你这张纸要不要,就随便看了一眼。”
庆云延并没有追究什么,而是沉默地拿起信,手下意识去拉书桌的抽屉。
最后,他的指尖在碰到书桌的把手时还是松开了:“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火炉烧不起来,正好用来当火引子。”
李春兰哦了一声。
但忍不住好奇还是想问:“信上说你欠冯芷什么?是啥呀?是爱她的那颗心吗?”
庆云延对她的话无奈又好笑:“春兰,你倒是越来越有能耐,草书都能看懂了!”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被冠上欠了她的罪责。
他不认被指责没良心,后来一个意外,冯芷因为他的疏忽受到了伤害,那些亏欠似乎变得更加具体了……
“我现在也是有点墨水的人,看不起谁呢!”李春兰十分骄傲。
而后她急忙把话题转移回来,想探一下八卦,但很可惜庆云延根本不愿意谈这个事儿。
“你外套都脱了,先进被窝里休息吧,书桌我来收拾。”庆云延道。
没八卦可听,李春兰觉得无趣,她指着书桌上的两本书道:“整理的时候,这两本外加一个本子和我的文具袋单独给我放一个地方。”
“好。”庆云延答道。
现在天气是挺冷的,才一会儿她就打了一个冷颤,她赶忙缩进被窝里,肚子饱饱地补觉超舒服。
等到她翻了几次身慢慢有困意的时候,庆云延已经把热水袋灌上热水往她被窝里塞了。
“你好好睡,我就先去医院了。”
“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门给我关好。”
……
医院里。
潘桂云已经哭的眼睛肿的特别的大。
庆语琴照顾她照顾的脸黑又臭。
“语琴,我又想尿了。”
才上了厕所没有二十分钟,潘桂云又憋不住了。
从羞耻地尿到了病床后,她都有心理阴影了,稍微有点尿都恨不得去厕所上掉。
庆语琴听了后整个人特别的暴躁:“妈,你才刚上怎么又要上?”
厕所在病房走廊尽头,一来一回特麻烦,而且还臭,她一点都不想搀扶她去。
“我就是想上了,你啰嗦什么!”潘桂云沙哑着声音怒骂。
“就知道骂我,除了我你骂的了谁?!”
庆语琴不停地抱怨。
“你这生病了,你宝贝儿子就没影了,你心心念念的冯芷也不愿意来看你!你还是因为救她儿子这样的,真的够可笑的!结果你就知道使唤我。”
潘桂云此时本来就脆弱,被庆语琴说的整个人眼神都变得暗淡了不少。
庆语琴抱怨后,随口猜测了一句:
“妈,你这上厕所的毛病该不会是什么病的前兆吧?以后该不会也跟爸一样得别人伺候拉撒吧?”
“不可能!”潘桂云情绪激动地否认。
庆语琴猜测完后顿时觉得后背一凉。
姐姐们都结婚了,以后父母两个都瘫了不可能天天来照顾,庆志平这人更不可能照顾父母了。
如今家里跟庆云延和李春兰关系那么恶劣,要是和睦一点还有李春兰分担。
这样算了算,要是母亲出问题不全是她当老妈子了?
万一庆云延也不养孩子,母亲非要养,那不是她一个人照顾两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父母和一个闹腾的小孩。
庆语琴越想越害怕,心里也顿时冒出了一个主意,她准备赶紧找一个对象早点嫁出去,最好嫁远点。
……
李春兰本来觉得庆云延忽然的热情会很快消散。
但没有想到的是,庆云延竟然从中午开始就勤快到李春兰都不用“教他烧菜”,庆云延就特自觉的每到饭点的时候买菜回来做饭。
做的更是丰富的两荤一素!!
舍得买肉的很!
李春兰瞧着他这两天让她看的顺眼,扛着行李去坐火车之前还好心地把带不完的吃食放到桌上打赏一下他。
“春兰,今天买到了鱼了,还是想吃酸菜鱼吗?或者是红烧的?”
庆云延一进屋就开口询问,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看到桌上放着的一些吃的,却总有一种屋里缺了什么似的。
“春兰……”
他又喊了一声,进屋一看,屋里没人。
平时挂穿过的衣服的架子也只剩下他的衣服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去看了一下柜子。
柜子里她的好几件新衣服倒是小心地放的整整齐齐的……看样子不是离家出走。
忽然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