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让安夏浑身一僵,缓缓转头,果然看到安穆森那张精致分明的脸出现在视线里,正对着灯光,五官和肌肤都是她熟悉的模样。
有两秒的时间里,她连呼吸都没有。
“安穆森,你怎么在这里!”
安夏站起来就想跑,却被男人横腰截住,不顾她手脚并用的挣扎把人抱起来,低冽的嗓音在她耳边,“不来,怎么听到你精彩的演讲?”
“精彩吧?”
安夏冷笑,“付钱,老娘下次专门给你开个专场!”
“安穆森你是不是要死啊?赶紧松开老子!”
“真他妈服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叫什么?侵犯他人隐私!不管你找人跟踪我还是肆意查我,我都可以把你送进去坐牢!”
安穆森淡漠的眸子从她脸上扫过,突然笑了。
这笑很轻,却带着一股寒意。
“想送我去坐牢?在那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先把你关起来?”
安夏嘴巴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知道,这个男人生气了。
生气的后果可大可小,如果继续火上浇油,刚才这句话很有可能成为现实,如果乖巧一点,他也许就只是在恐吓她。
安夏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小声道:“就知道怪我,怎么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我也有脾气的好吗,就不知道哄哄我吗……”
果然,这么说至少起到了一些缓和作用。
男人笑里的冷然减轻几分,温声道:“好,哄你,先回家。”
云浅站在旁边观摩完整个过程,在心里评价,果然什么桩栓什么狗,这俩人都很清楚怎么拿捏对方……
不像墨修衍。
一天情绪像山路十八弯,猜他比中彩票还难。
“云小姐。”
安穆森把怀里的女人放在地上,改为牢牢牵着她的手,走过来拿起凳子上的包,“安夏麻烦你了,用不用让人送你回去?”
“啊……不用。”
云浅拉回思绪,视线往旁边瞟了一眼,女人冲她眨眨眼睛。
她抿唇微笑,“安先生,在你来之前安夏已经哭了很久,哭累了才开始喝酒的,希望你能好好安慰她。”
“我是不高兴,但我他妈什么时候……”
安夏没说完,男人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低头,磁性的嗓音很有耐心,“下次不开心可以直接跟我说,另外不要说脏话。”
云浅默默的吃了一大把狗粮,等他们都离开才去结账,她想着墨修衍下午说的话,开着车绕到商场。
不就是哄男人吗?
她一个看过外国月亮的女人,还能拿捏不了他?
从女性内衣店出来,时针已经走向九点,云浅有一只手受伤,车开得很慢。
整座城市已经先一步变得冷清,阴天的夜晚被雾蒙蒙完全笼罩,隐约可见霓虹灯在建筑四周标记着领地。
到家,别墅里亮着灯。
云浅无意识地嘴角上扬,提着袋子小跑进去。
到玄关处换完鞋,脚步却突然顿住,脸上的笑意也跟着一僵。
墨修衍靠在客厅沙发上,眉宇间掩盖不住的躁戾,脸色发白,上身没有穿衣服,任由家庭医生在他肩膀上清理血渍。
雪白的棉花很快被浸红。
换一团,依旧擦不完的血。
沈穆和席凛都在,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向来话多又热场的人反而很安静,这次是沈穆先看到云浅,神色收敛了些,打完招呼后解释道:“出了个小车祸,阿衍不想让你担心就没说,你别多想。”
墨修衍看了他一眼,又顺着目光移向门口。
那眸光深得如同漩涡,一瞬间就把所有都吸附其中,雾暗茫茫。
云浅皱着眉头走过去,看向他肩膀上的伤口。
一块皮肉几乎被掀了起来,血流不止。
肉眼看着倒只是皮肉伤,但公司到家的路几乎没有什么危险路段,得多不小心才能撞成这样?
沈穆见她眉头越皱越紧,故作轻松地安慰道:“只是看着严重而已,没伤到骨头,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事,别怕。”
“你没看阿衍衣服都被血湿透了?”
看得出来,席凛是真的生气,冷笑道:“这次是命大没什么事,谁知道下次怎样?那车祸明显故意干的!”
云浅看着他问:“什么人?”
“还不是……”
“话多显着你了?”
一直没说话的墨修衍突然伸腿踹了一脚席凛,眸光仿佛裹挟着冰凌,“没什么事就滚,杵这儿做什么?”
席凛咬咬牙,还想说话却被沈穆捞着胳膊拉到一边,“确实碍眼,美人的安慰不比你管用?”
他冲他使了个眼色,把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