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鸦雀无声,一双双瞪大的眼睛里燃满八卦之火,看向来人。
男人挺拔的身躯散发着无法忽视的气场,黑色高定西装将健硕的肌肉完美包裹,宽肩窄腰,如同杂志封面上的顶级模板。
他神色自然地走到云浅身边,伸手随意一揽,闲适优雅的姿态释放出一种沉稳的男性魅力。
垂眸,视线从女人受伤的脸上一扫而过。
“在我面前不是很豪横,被欺负就傻了?”
云浅心跳很不争气的空了一拍,眨眨眼,“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
墨修衍嗤声,“怂样。”
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目光讳莫如深。
看了一圈围过来的众人,最先落在陈氏夫妇身上,微微颔首道:“打搅了二位的结婚纪念日,晚辈在这里说声抱歉。”
“哪里哪里……墨先生说笑了,纪念日嘛,本就是邀亲朋好友一起开心开心,就是不知道宋夫人和这位小姐有什么误会,趁机解开也好。”
陈先生的话可谓给足了面子,谁都知道墨修衍地位高不可攀,能卖个人情给他,那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其他人都伸长了脖子,男人想趁机插两句话,女人想多听点八卦。
墨修衍不动声色,寒暄两句后总算扭头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母子。
他身上的气场骤冷,很难不让人察觉。
宋知景瞬间就垮了,“哥……表哥。”
江婉咽了一下口水,恨铁不成钢的撇了自家儿子一眼,硬着头皮道:“修衍……你这么看着我们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她说的可都是实话!
哪个正经的女人,会和未婚夫的表哥搞在一起?
她想到这里不由硬气起来,仰头道:“她之前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修衍,你是讲道理知分寸的,可别被她的狐媚子手段给骗了!”
云浅低着头,感觉揽在腰上的手突然松开。
那一下仿佛心口突然失重,空白感随着神经传到大脑。
也是……按照墨修衍现在对她的态度,哪怕有一点点喜欢,也只是镜花水月般可有可无,有她是生活的调剂,没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他们之间本就是床伴关系,他怎么可能为了她和江婉撕破脸,说大说小那都是一个长辈。
——云浅是这么以为的。
只是下一秒,垂在身侧的手就被重新握住。
她惊讶的看过去,男人的手指修长漂亮,就连牵手的动作都显得那么慵懒散漫,说出口的话却是一针见血。
“表舅母,我本以为您该是秀外慧中,活了半辈子,总该比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善良许多,不曾想您作为一个长辈,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个反面教材。”
“先不说这件事情谁对谁错,您也是女人,难道不知道人言可畏?还是说您就是想用莫须有的名声,毁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
低沉悦耳的声音一句接一句,在空旷无言的宴会厅掷地有声,砸得江婉母子愣在原地。
他……
他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教育自己的长辈!
江婉迎着四周逐渐异样的眼光,脸都绿了,几乎要失去理智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修衍!我可是你表舅母!”
“嗯。”
男人抬眼。
“因为您是我表舅母,我才多说这么两句,其他人还没这个荣幸。”
“……”
这都是什么话!
江婉条件反射的想发火,刚往前一步就被身侧的宋知景拉住,低声道:“妈……墨修衍我们惹不起。”
他主要是担心自己公司的项目,好不容易才抓住爷爷开口帮忙,总不能因为这三两句口头之快就什么都不剩。
江婉找回点理智,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是……是表舅母思虑不周。”
她看着对面站在一起的两个人,越看越碍眼。
狗、男、女!
“但你也要体谅表舅母的心情是吧……任谁被这么欺骗,也不能完全保持客观,云浅她也太不是个东西!”
旁边的宋知景被她死死抓着手臂,疼得脸色都变了。
他很能理解母亲的心情,毕竟前不久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那个女人背后现在有墨修衍撑腰,他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从长计议。
宋知景垂下眼帘,挡住眸底的阴霾。
“妈……小浅也许只是情难自禁,我们别怪她。”
周围看好戏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模样相当热火朝天。
云浅顾不上那些,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
Excuse me?
一段时间不见,这狗东西倒是挺有长进,说话的艺术被他玩得淋漓尽致。
她没留情面,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