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楼玉娇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或许像这个男人说的,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但云浅直觉楼玉娇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果然,男人没有反驳。
但也仅此而已,他伸出长指抬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架。
嗓音温柔致命,“希希,被你发现了。”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顾及到楼玉娇在睡觉,云浅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没什么攻击力,“我不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想得到什么,但我跟你已经不可能了,好聚好散都做不到?”
“是,做不到。”
楼谨言看着她的眼睛。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云浅沉默。
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面前的男人,如果按照对他的固有印象,他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不想再多说,她拿起包往外走。
“出来谈。”
楼谨言看着女人清冷的身影从眼前走过,风把她身上的馨香送过来,他心口一滞,一如初见时的怦然心动。
他眸底的光晕闪了闪,抬脚跟上去。
“楼谨言。”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云浅率先开口,“之前的约定不作数,我可以给姐姐设计礼服,但是与你无关,宋家的事情你也不必帮我,我们两清。”
说来这些男人也是贱,怎么就以为离了他们女人就办不成事了?
“希希,你不想找到宋振华?”
看么,对号入座了。
云浅讽刺勾起唇角,也没否认,“我当然想。”
“但是楼总这么大的人情我欠不起,相比一直顶着对别人的感恩过日子,我更喜欢银货两讫,要是楼总真那么想帮我的话,也可以开个价。”
楼谨言目光里嵌着女人的倒影,他从很早就知道这是一株带刺的玫瑰,平日里看起来尚且毫无威胁,实际上任何华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
明媚、张扬、漂亮、聪慧。
她像罂粟。
又像神秘的潘多拉魔盒。
此时站在这里的才是真正的、毫无掩饰的她。
他眼里闪过欣赏和转瞬即逝的流光,里面蕴含着什么,云浅看不透。
她眉梢蹙起,“我忘了,楼总并不缺钱,那就当我没说。”
见她转身欲走,楼谨言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你说你喜欢银货两讫,那么你和墨修衍,又算什么?”
云浅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我的事。”
“你喜欢他?”
“……我说了,这是我的事。”
她轻而易举就挣脱开男人的控制,眼神冷下来,刚想说话就听见他如常道:“我们的约定依旧算数,希希,你不欠我什么,别把我的喜欢当成负担。”
云浅抬起头,楼禁言已经转身进了病房。
她捻了两下手指,最终还是没跟过去。
随他吧。
楼玉娇现在情况不好,即便楼谨言不在,她也理应多过来看看她,况且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反复强调,有些话反而会失去原有的意思,只是……
她想起楼谨言刚才问的那个问题,脸色发白。
——
墨氏。
墨修衍开完会出来五点,走进办公室,沙发上的女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眉头皱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修衍。”
朱黎从休息室的方向走出来,步伐雀跃,神情柔软,充满爱意的眼神藏都藏不住,“我以为你还要很久,差点在你床上睡着了呢。”
你床上——
墨修衍精准的捕捉到这三个字,抬眸。
“你认为那儿是你该睡的地方?”
“修衍……”
“换了。”
“什么?”朱黎再也笑不出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我……我只是等的太久,在你休息室里躺了一会儿而已。”
“是,所以把你躺过的床换了。”
墨修衍不为所动,目光看着屏幕上一个小时前发来的微信,【亲爱的墨总,知错就改的小职员正在尽全力弥补错误,请您稍安勿躁,静候佳音。】
他莫名哼笑一声,抬头。
“如果不换,下次墨氏可能不太会欢迎你。”
朱黎紧咬着嘴唇,刚才的那点小雀跃早已消失不见,此刻只有爱而不得的心碎,“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不喜欢到……连你的东西都不能碰?”
“我身边的位置太小,已经有人占过,恐怕不太容得下第三个人。”
墨修衍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嗓音还算温润,“朱黎,适可而止。”
这是劝诫,也是警告。
朱黎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