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内,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
千笙挡在沈流渊面前,恳切道:“阿珩,你不能杀他。”
这可是你未来的股肱之臣!
萧珩站在月光与灯光的间隙中,一身琉璃白的衣袍满是风霜,长身玉立如修竹,俊颜上仿佛还沾染着沙场的戾气,冠绝天下的容颜凛冽料峭。
“你居然护着他。”
千笙解释道:“我是为了你。”
风掠过耳边,撩起她的长发。
眨眼的瞬间,沈流渊便掉进了湖里,狼狈地扑腾着手脚。
她简直欲哭无泪,扭头望着萧珩,嘴虽然张着,想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君臣CP,彻底掰了。
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萧珩扛在了肩上。
“萧珩,你别发疯。”
她倒挂在他背上,大脑充血,头开始晕眩,双手不停地捶打着他。
“我早就疯了,因为你疯了。”萧珩的声音又狠又冷,仿佛要将千笙拆穿入腹,他侧眸往着她的脸,神情偏执又凄楚:“我疯了一样的喜欢你,你要不是瞎子,早该看出来了吧?”
夜风明明很温柔,刮过脸廓时,却似未开刃的一柄利器划得肌肤微微钝痛。
萧珩施展轻功疾驰在夜色中,转瞬便回到了梨棠院,他把千笙抵在梨花树粗壮的树干上,漆黑的眼瞳死死盯着她。
她神情冷静,眼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恐惧,厌恶,哪怕是痛恨也好,他不要她这般不在意地看着自己。
她不挣扎、不抗拒,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机。
他为什么永远也留不住她?血似乎在一点点变冷,那些他禁锢多年的邪念冲破那自筑的壁垒疯狂地蔓生。
锁住她,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了,他也不用每日诚惶诚恐患得患失。
是她说要拯救他的,她先招惹了他,那就别想抽身离去。
他扮作圣洁慈悲的神明,只因那是她想要的他,她不要他,那他只能化身为魔。
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不择手段,这是她教他的,看,他学的多好。
“流空,我害怕。”
千笙表面镇定,心里慌得不行。
流空语气闲闲道:“淡定,萧珩最多搞个囚禁play,之后的画面可能会很刺激,我先屏蔽五感了,笙笙,你加油。”
这下真是孤立无援了。
月倾梨落,极美的意境。
千笙抬眸望着被扣在头顶的双手,扯了扯嘴角,干笑道:“阿珩,我们换个姿势吧,这样多累。”
暴怒的小奶狗,要哄!
萧珩微抿的唇忽然弯出诡异的弧度,他的又轻又慢。
“好啊,换个姿势。”
她狠狠咬了他一口,淡淡大的腥田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耐着性子道:“阿珩,你冷静点。”
萧珩的手掠过千笙的喉咙,脸色惨白,眸光凶厉,像是处在失去理智的边缘。
“笙笙,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冷静,冷静地压抑着对你的欲望。我守着你,等着你,希望你能慢慢接受我的情意,我总想着天长地久,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打动,可你却一直装糊涂,新的摄魂蛊很早就到了我的手中,可我却一直舍不得用在你身上,我想要你也真心实意地爱上我,可我终究错了,我早该对你用摄魂蛊,起码这样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拒绝我了。”
千笙惊了:“……”
萧珩这臭小子早就对她起了不轨之心!
她的教育可真是太失败了,千防万防,还是把他养歪了。
布帛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刺耳。
夏季衣衫单薄,皮肤外露在空气中,顿时一股凉意袭来。
千笙是真怂了,使出吃奶的劲用头狠狠将萧珩顶开。
“萧珩,你再发疯,我就不要你了。”
萧珩愣住,抬眸望着千笙,眼睛亮的惊人:“你还要我?”他摇摇头,眸光黯淡而阴寒,半是不甘半是委屈道:“你要沈流渊,不要我。”
千笙顺坡下路,软了声音道:“我不喜欢沈流渊,我拒绝他了,是他不死心。”
她立场坚定的很。
萧珩笑容惨白,他问:“那我呢?你对我可有一丝情意?”
千笙头疼。
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冰凉的水滴顺着脖颈蜿蜒滑落,萧珩抵着她的肩窝,声音像一片正在散去的薄雾轻柔破碎。
他说:“笙笙,我爱你,最爱你,只爱你,生生世世。”
千笙怔住。
流空说过,萧珩一生无泪。
可现在,他哭了,他这样一个坚强冷静的人,在为她哭……
哭就哭吧,还哭得这么委屈、这么可怜、这么无助。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