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睡着了。
长峦端来一盆子水,隔着铁栅乱泼了过去。那笼子里的人,在春寒料峭的春季,被突如其来的冷水浇醒,冻的浑身打起寒颤。
年纪稍长得的男人一抹脸上的冷水,开口斥吼:“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将我们囚禁在此,尔等怎敢?”
“廖大人。”齐元修靠在一旁角落阴影中,他身型高大,那阴沉声音像极了地狱中行走的使者,吓得廖轻舟跌坐在冷水中,刚刚的气焰全无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齐,齐延,你,你不是死了吗?”
齐元修从黑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廖大人这么快就另择新主,我还以为廖大人不记的我的父亲了,廖大人如此念旧主,本皇子是不是还要替九泉之下的父亲好好感谢一下廖大人。”
齐元修刚刚在苏锦哪里受了闷气,没地方发作,所以此时,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恼火和嘲讽。
廖轻舟看清暗影中人脸时,吐了一口长气后,立马脸色煞白:“齐元修,你不是坠崖死了吗?”
“是死了,而且死的还很怨。”
这时,苏锦才发现齐元修不知道从哪里弄的一个鬼面具戴在脸上,在光线暗淡的地牢中格外瘆人。
“那你这是?”他哆嗦的问着。
齐元修轻蔑的一笑:“这不是瞧着廖大人在人间的日子过的风声水起的,这不托地狱使者的福,路过此地专程来瞧一瞧大人,看看能不能顺便带走。”
廖轻舟听闻此话,吓得昏厥了过去。其余的五人也都被齐元修吓得抱在一起,挤在角落里。
齐元修看着昏厥的廖轻舟以及他坐下的青石板上又有了一大片黄色的水渍,咂巴了两下嘴说道:“这也太不经吓了。”
他取下脸上的面具放在手中,仔细观赏,还满心夸奖道:“青峰这□□做的是越来越好。”
苏锦:“…….”
她将蹲在笼子一旁的齐元修推开,埋怨道:“话都还没问道,你又给人吓晕了,不仅弄脏了我的地板,还浪费我一盆水。”
齐元修心道:谁知道着大柱国这么不经吓。
长峦又端了一盆水,浇在他脸上。廖轻舟倒吸了一口冷水,呛的直咳。
苏锦:“廖大人,既然醒了,小女子恰好有一些问题要问。”
齐元修站在一旁,阴着脸看着廖轻舟。苏锦见他黑着脸在此处,廖轻舟实在是冷静不下来。
她朝齐元修挤了下眼睛,示意让他出去等。齐元修尽管很不高兴,但还是顺着苏锦的意思出去等。
“廖大人,云国国主,齐延可是你勾结齐容将他害死?”
廖轻舟还在刚才的惊吓中还未回过神,他磕磕巴巴的回道:“不,不是我。”
苏锦从巧儿手中接过一沓子信纸:“你与齐容的来往书信,如何做局,如何下毒都记得一清二楚,你还想怎么抵赖?”
廖轻舟这会儿显然比之前那会儿的精神稳定的多,他在此强调着刚才的话:“我说,我没有杀齐延。”
苏锦被他眼神中的坚定所震撼到,她又问:“那这些来往的书信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那我再问你,齐容与徐昭之间有什么勾结,还有当年月氏和九黎本就和平共处几十年,为何云国突然要在中间横插一脚,挑起了月氏和九黎之争。”
廖轻舟知道今日算是栽在这姑娘手中,她想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罢了,反正现在我已经落在你手里,希望你能留我全尸,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苏锦点头应下。廖轻舟缓缓道来。
“当年月氏和云国,本就是姻亲之国,齐容的妹妹,齐蔓嫁给了月氏族的大王,月茂,他本就是一个小人而且在男女之事上极为变态,齐蔓是齐容最疼爱的妹妹,齐蔓在嫁过去的第二年就突然身死,
齐容暗中调查后,才得知月茂的恶性,他在调查过程中又得知,月茂看上了当时还是穗禾公主的齐王妃,
在九黎时,齐容曾迷晕了穗禾公主送到月茂的床上,结果误打误撞被牧衡相救,他见此举失败,便在中间两头挑唆,最后引发了月氏和九黎大战。”
虽然他叙述了个简单的大概,苏锦完完明白了,这场大战前前后后竟然有这么多曲折的故事。
苏锦再次问道:“齐延的暴毙当真不是你与齐容苟合所为?”
廖轻舟言道:“我虽贪生怕死,前王对我有知遇之恩,但我绝非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