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的研究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琼斯从排满了书的书架上找了一会，把一本红皮的大部头交给了亚森。
封皮上印着五个烫金的大字：血字的研究
“这本书是我老师的老师的遗作，”琼斯开口道，“他当时正在研究开膛手杰克案，因为开膛手杰克每次作案现场的血迹都呈现出不同寻常的现象，所以他觉得觉得开膛手杰克的真实身份是一个能操纵血液的幻种，希望能从现场的血迹中推断他的身份。”
亚森打开第一页，看见上面赫然印着一个人名：弗拉梅尔
“他是那一代界守里的一员，不过没有什么战斗力，是一个学者式的人物。”一边说着，琼斯一边扫了一眼亚森。
亚森知道琼斯年轻时也是有过不少传奇事迹，他的人生阅历要说起来比起印第安纳•琼斯都不遑多让。后来界守有意招揽他，只是他没答应，反而在这里兢兢业业教起了书。
任何知晓界守的存在的人往往只有两种结果：死亡或是一辈子活在界守的监视中。
琼斯选择了后者，而这也是亚森得以跟他走的这么近的原因之一。因为他就是琼斯的监视者。
只是没想到，琼斯老师的老师竟然也是名界守。
琼斯又接着说道：“从你的那份资料上来看，我猜测对方应该也是名能操纵血液的人。”
“我老师的老师曾经详细地研究过各个文明中血液在神秘学中的用途。”
“血液可以用来请神、用来换血以重返青春，还有就是增幅自身和对他人造成伤害。”
增幅自身？听到这个词，亚森不由得想起了那天修罗一般的庄齐，他那诡异的短时间能力的大幅提升。
“您的意思是说凶手通过操纵血液毁掉了尸体上所有可以用来佐证身份的生理特征，然后再换了她全身的血？”亚森问道。
的确，如果凶手可以操纵血液的话，这种事其实不难做到。
人体中成分最高的就是骨骼和血液。如果能操纵血液，那么通过控制血压来来侵蚀指纹、毛发，然后再换血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可以作为假设的一种，亚森不明白的是，明明还有其他可能，教授为什么要强调血液？
沉默了一会后，亚森说道“您觉得媒介是血液，是因为这个尸体上的切口。”
照片上身体脖颈处的切口平整，并不像是能用刀或者匕首切出来的。
完美的圆只存在于理论中。同样的道理，完美的切面不应该出现在现实里。
但这具尸体上的切口却太过于平整，平视过去没有一分一毫的差距。
很难想象能有武器造成这样的伤口。但如果是血液的话就能解释的通了。
毕竟血液也是液体的一种，所谓水能千变万化，血液也同样可以。用血液作为武器来开出一个完美的切面也不是不可能。
琼斯坐在沙发上，拄着手，缓缓点头。
得到答复后，亚森告了声别，离开了办公室。
亚踏在熟悉的草坪上，望着远处嬉闹的大学生，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驻足良久，注视了好一会，漆黑的眸子似乎蕴藏着无尽的思绪，难以让人窥见。
如果那个老太婆还在的话，那个时候的我应该也跟他们一样吧，亚森想。
在剑桥的四年，亚森每天都起早贪黑地研究着神秘学和当年那起案子，现在那些大学生的热烈的青春对当时的他来说远的像是一个传说。
人不可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觉。
亚森看着大学生们，幻想着“如果”中的世界，寻又摇了摇头，将自己从无用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如果怎样”是一个永远无法被论证的论题，因为它既不可能实现，也没有意义。
现实，才是人真正生活的地方。
现实永远是对的，错的只有自己。
亚森在短暂的迷失后，目光重新聚焦于前方的道路。
是时候该去现场和停尸房看看了。
在接手这单案子后，亚森还没有去看过现场和尸体，而是直接来找了琼斯教授。
这本来是不合探案常理的一件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找了琼斯教授之后，他总会有种安心的感觉。
仿佛小孩对家长的依赖一样。亚森这么想道，摇头笑笑。
然而当他刚走到校园门口时，一道熟悉的倩影却是已经蹲在门口歪着头、望着天空，见他来了，才重新站起来。
“你好慢啊，我都已经蹲在这里等了你半个小时了。你和琼斯教授聊什么聊的这么起劲？”庄曦双手抱胸，对亚森娇嗔道。
“你这是在…等我？”亚森不解地问道。
“那不然呢？我哥去图书馆有点事，让我自己回去，可我的钱早就花光，地铁都上不了。走回去又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只能是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