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将那卷黄布递到我的手里,我徐徐打开,卷上用行楷所书,字里行间透露着睥睨天下的大气,具体内容如下
詔曰:
八年前,天機院院長入京。言先生非池中之物,因不與外界有染,脫離世俗,如蒙教化得當,日後定將不同凡響。遂與朕定下八年之約,在稷陽學宮為先生因材施教,八年後天機院自會遣使接走。今期已至,使者亦到。朕唯恐先生大才有朝一日埋沒深山,如星沉大海,每每思及於此,甚感惋惜!恰逢邊疆有兇獸出沒,危及四鄰,遂借此時機,著含章陪先生出京曆練,以避之。朕欲留先生於廟堂,許高官厚祿相待,為吾東土神國創萬世之基。特擬此旨,令含章隨身攜揣,適宜時交予先生手,征尋先生之意,望莫推辭。然先生若志鴻高遠,朕亦不勉強,神國大門隨時為先生敞開!
神王李為安
神曆三千七百二十五年九月初四
看完黄卷上的内容,我似有所懂,有些明白了此行的意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密旨,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留在庙堂,有吃有喝还有钱,自然是不错的选择。可回想起昨天含章对夏思蓓的态度,以及他们提到的怒火,总让我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看向身旁的赵含章,没有急着去答应,询问道:“昨天你和夏思蓓提到的怒火是怎么一回事呀?”
“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我知道他这是在搪塞我,不想让我去了解。不过越是这个样子,越能证明这里面有事儿。他不告诉我,我也就无从得知真相了。夏思蓓应该也清楚这段历史,但她会讲给我听吗?
感觉从我刚踏进洛阳城的那刻起,就已经置身在一张为我编织好的网里了。不清楚下网的“角儿”是何种意图,但身处网中的我必然是如履薄冰。
见我有些呆滞,含章解释道:“现在还时机未到,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神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道:“我能考虑考虑吗?”
含章松了口气,道:“当然可以,我们此行重远任务也算是结束了,今天也该起程返回长安了,十来日的路程,你可以慢慢的去想,回京后可将你的打算说与陛下。”
“我们今天就要走吗?”我有些不舍,才刚认识一天,就要分别了。
含章看出了我的心事:“你和她不是一路神,京城里好看的姑娘多的是,回头我给你物色几个。从长安一路到此,已经是十三天了,回去还得十天左右,这趟耗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算是远游了,京城还有许多琐事要处理,还是不要再耽搁下去了!”
我觉得他肯定是怕夜长梦多,自从昨天遇到夏思蓓,他就像变了一个神似的。
我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随后我们便回到了营地。
含章叫来郜俊峰、夏思蓓,讲明了原由,我们便开始了道别。
郜俊峰还是那么的纨绔派头,阴笑着对我道:“姓张的,以后有空记得来我们南疆玩玩,爷们定会带你领略下什么叫秀美山川?什么叫风景如画?顺便让你见识下我们的尚武之风,可不是你那些野路子能相提并论的,到时好好的款待下你这个不讲武德之徒!”
我头皮一阵发麻,这小子如此记仇,傻子才去你们南疆玩呢!心里是这么想,嘴上还是忍不住调侃道:“我怕去了以后,吃了上顿没下顿,别再给饿瘦了。”
“放心,饿不着你,有我一口吃的,自然也就有你一口吃的,你只要扛揍就行了!”郜俊峰呵呵笑道。
闻言我回道:“我肯定扛揍,不过你就差点火候了,以后记得穿件铠甲,不然有些不经踢呀!”
郜俊峰脸色露着难堪,寒喧几句后,便带着卫队向西南返程。
看着身旁的夏思蓓,不知这一别,以后还能不能再遇见。心里有些难过,我将从长安带来的一大罐禾尖茶叶,递到她的手上,羞涩的道:“这,这个,送你了,我们也要回长安了,就此别过,姑娘保重!”
夏思蓓接过禾尖茶,脸上露出一抹绯红,早上有风,空气湿冷,许是冻着了。她娇羞的看着我,眼神中有些躲闪,柔声的说道:“谢谢你,路上保重,我们还会再见的!”
顿时感到心里面好暖呀,她说还会再见,大抵是在安慰我罢了,我们不是一路神,即便再见终归也是有缘无份。
就在我转身离去的时候,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其实。。。昨天。。我是故意放你鸽子的。。你没有会错意。”
她说这话时,声音很低还有些扭捏,不过在我看来,这些事已不重要,哪怕是被放鸽子而挨揍,也是那么的美好!
我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淡淡的道:“没关系,我们有缘再见!”
夏思蓓松开了拉我的手,在空中轻轻的挥动着向我告别。
回长安的路途很远,很漫长,秋风卷起片片落叶在天上凌乱的舞动着。一路上我都异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