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幕,我崩溃了。她的手没了,全是因为我。她是怕气刃波及到我才将山给推开的,她本可以全身而退的。
夏思蓓忍着剧痛,左手蓄力,掌心生出电光火花,按在了右臂的切口处。瞬间切口便被烫熟,血液不再往外喷出,而她的额头也冒起颗颗豆子般大的汗珠。
夏思蓓定了定神,飞到我面前,伸出左手架起我缓缓从天上落下。
灵枢子拂尘在空中挥了挥,飘浮着的那十来座山全都呈环形落在了地上,他们三个也都飞了下来。
看到我充满自责的眼神,夏思蓓笑着安慰道:“不就是条手臂吗?没事,我不在乎!三千多年都过来了,我早就累了。只想在生命的尽头,和你去看一场烟火,此生便足矣!可惜……,我恐怕等不到了,我好像看见我哥哥来接我了。”
“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都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我们要去洛阳看烟火,还要去看江南的诗意。”我也知道这些都是我编的假话,但我也只能用这些假话来安慰她。
夏思蓓脸色苍白,虚弱的摇了摇头,惨然笑道:“走不出了,你替我去看吧,他们承诺过只取我的性命。”
说完便晕了过去,我扶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喊道:“思蓓,思蓓,你醒一醒……”
这时灵枢子他们开始靠近了过来,几个闪现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放下思蓓,挡在了她的身前。
灵枢子道:“我们承诺过只取她的性命,小圣人还请让开。”
“不,我要她也活着!”
晋红冷笑道:“你觉得可能吗?我妹妹和巴都达皆惨死在她手上,今天就算上面没命令,我也不可能让她活着。”
“又是上面,那你们的这个上面为什么不亲自出手?非得劳驾你们几位?”
连煦无奈的道:“你救不了她,打你们一进银杏谷,她的名字就已然上了生死册了。即便她走得出这里,也走不出南疆!”
连煦所言不虚,但我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因为我不知道,在距此处200里以外,南疆的三万禁军早已汇集完毕。自一天前,他们便已在离银杏谷300里外就位了。他们栖身密林里边,只为等待一个命令。一个时辰前,他们接到了这个命令,向前推进100里,抵达后稍作休整,在太阳落山前兵分三路,围住我们所在的这片山谷,进行清场。
然而连煦自己也不知道的是,禁军的清除对象不单单只是夏思蓓,也包含他们这五位宗师在内。
这些禁军是南疆的门面,个个骁勇善战,皆有以一当十的本事,装备着南疆最先进的强弩、火铳,能在400步外取敌性命。
他们是从士兵里面通过层层选拔而来,平常用来拱卫京师,战时用来投身前线。他们的常备数量始终固定在3万上下,每牺牲一名,就会从预备役里填补一名。如此倾巢而出,足可见南疆方面的态度了。
“头儿,再过两个时辰太阳就落山了,此处距他们的交战地还有200里,我们就算快马赶过去,那也得一个半的时辰才能到,是不是可以出发了?”一名中军询问道。
领头的很年轻,二、三十岁的样子,身披战甲,一手持刀,一手拿着火铳,不耐烦的道:“急什么,里面有6个宗师,现在还不知道里面战况如何,我们贸贸然的进去,还不够送头颅的呢!再等等,待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再进去一网打尽。”
“是是是,老大说的对。”
谷中,晋红厉声道:“跟他废什么话,他再不让开,连他一块儿杀。”
说着便抬起右掌准备向我拍去,被灵枢子和连煦拦了下来:“他不能杀!”
闻言,我便更有底气了,反正他们不敢杀我,那我就一直守在思蓓的身前。
晋红又气又恼,上前拽住我的胳膊,将我丢到了两丈开外的一堆落叶上,像扔石子那般随意。这么远摔过来,虽有落叶在身下,却也痛的要命。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爬起来,却正看见晋红伸出右手食指,用指尖发出的剑气对着思蓓一顿乱射,一边射一边恶狠狠的道:“夏思蓓,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轻松的,你怎么杀的雨彤,我就怎么反过来对付你。”
她这不是单纯的来取思蓓的命,而是在赤裸裸的虐杀。
我疯狂的跑过去,一把推开了她,大声的吼道:“走开!”
回头再看思蓓,只见她的左胳膊上、腿上、腹部出现几十个血窟窿,全在不致命的位置上。我颤抖着手在她鼻孔处探了下,好在还有些气息。
雪山上,三师祖手里握着颗白子迟迟没能落下:“小丫头快没命了,师兄,我们真的见死不救吗?”
二师祖抬头望着天上的云,沉默了半晌,好一会儿,才缓缓夹起一颗黑子,默默的落在了棋盘上,对于三师祖的问话只言未答。
三师祖丢掉手里的白子,一巴掌将棋盘上的云子全抹到了地上:“下下下,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