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填壕车竖起的木板沉重的拍在城壕的另一端,一阵尘土飞扬下,天堑变通途。
好几处没有被破除的铁丝网,在填壕车五寸厚的巨大的木板桥梁的拍击下,也直接砸倒。
大批的土匪和民夫在建奴的长矛和弓箭的威逼下,背着土袋子,玩命的奔跑。
冲到壕沟边上,然后把一袋子一袋子的土扔到城壕里。然后扭头就往回跑。
他们最清楚不过,在这里多待一息都随时会被火枪一枪撂倒。
楼车在土匪们的推动下,艰难的推上填壕车。迅速向城墙靠拢。
这次进攻和前几次进攻最大的不同就是,不再是山贼和土匪们主攻,而是主攻全部换成了建奴。
一千五百建奴,下马以步兵的形式爬城。
楼车一二三层都挤满了士兵,楼梯上也是持刀盾的士兵。三楼上的建奴高度上已经和城墙平齐。
他们龇牙咧嘴,大呼小叫的跃跃欲试,二楼的楼梯上好多建奴都在等待最后的冲锋。
城墙上的团练,对着楼车不停的开枪,但大多数的子弹都被楼车的木板挡住了,只有很少的子弹从空隙中射入楼车内,偶尔有建奴惨叫着扑倒。
驴蛋对着城里大喊,“投石机发射。”
二十架投石机一齐发射,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响声。摇臂猛地扬起然后在最高点被横梁限制住,顿时停止,网兜中的四十斤鹅卵石雨点一般的落下。
城外此时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攻城的士兵,大量的梯子正往城墙上靠。建奴们,嘴里咬着刀,双手把着竹梯子,快速的攀爬。
密集的鹅卵石直接砸到一大片。
团练们这几天的训练,就包括了敌军破除了铁丝网和壕沟,开始蚁附攻城时怎么办。
虽然有些紧张,但是都不慌乱,知道什么情况下怎么对付。
团练没有管还没有放下跳板的楼车,纷纷把火枪伸出城垛,对着下边的无防护的士兵和民夫开火,爬城的士兵和背土的土匪、民夫一片片被打倒。
赵水根带着他们这一伙十个兄弟,点燃一个巨大的草球,这个草球足足有直径一米,浸透了火油,用一个大竹竿挑着,十个人控制着竹竿,向着正一点点靠近的楼车撞去。
呼的一声,大火球顶在了楼车三楼的前面木板上,这个木板是靠近城墙后放倒,作为跳板冲上城墙用的。用绳索系住。
火球直接把绳索烧断了。木板提前放下,哐当一声拍在二楼的前面挡板上,沉重的跳板,把二楼的挡板拍的绳索断裂向内飞去,十几个士兵拍飞。
而火球直接怼进了三层。
巨大的火球瞬间点燃了三层的二十多个建奴,一阵惨叫,二十个建奴烧成了火人。纷纷挣扎着用刀砍开系住四面的木板的绳索,踹开木板,从四面跳下。
而这时竹竿烧断,大火球落在了楼车的三层,不断的滚动,沿着楼梯滚了下去,楼梯上的排着密集队形的刀盾兵惊骇莫名,一边用盾牌去挡住火球,一边咒骂着,让后边的人不要往前顶他们。
十个楼车有五个先后烧成了火炬。另外五个终于把跳板搭在了城墙上。
一群建奴嚎叫着踏着木板冲上城墙。
而一个伙的团练造就在城墙上排成两排等着他们,五个人、五支火枪足够把木板横着堵住。
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发射声,一阵烟雾弥漫,冲在前边的建奴三重甲也没有挡住五米距离发射的铅弹。惨叫着从跳板上掉了下去。
后边的建奴悍不畏死的继续冲。而很快第二阵排枪又到了。连续九轮射击,四十五发铅弹,在这个距离上根本不会打偏,直接把三层的二十多个建奴一扫而光。跳板上,三层的地板上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牛录额真巴图大声的呵斥,趁着火枪打完,逼迫楼梯上的建奴举着盾牌往上冲。
第一排打完了枪管后退换枪管,第二排迅速上前,几十个刀盾兵刚刚冲出来时又是一阵啪啪啪的枪响。
楼车的跳板搭在城头后,下面的建奴可以通过楼车的楼梯源源不断的冲上城头,可是现在他们发现,跳板太窄了,只要有一个伙的团练持枪就可以完全的封死楼车内空间。
上去一个死一个,全部被压制在二楼和三层的楼梯上,龟缩着,用盾牌掩护不敢露头。
黄三点燃一个火药坛子,用投石索轮了几圈扔了出去。这个容量三斤酒坛,里装了五斤的火药,还用铁渣包裹了一层,坛子扔出一道弧线划过天空,然后落在了步兵方阵中。
轰!一朵橘红色的火球升起,破碎的坛子外壳和铁渣,横扫四周。锋利的破碎瓷片和不规则的铁渣,直接把密集队形的弓手炸死一大片。
陈宁是这次从选矿工里补充进来的新兵,前天才到乱石滩百户所,但是他已经打了一百发以上的实弹了。
此时他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