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杨凡和涂山月在狱卒的带领下走进幽暗漆黑的巷道。两边都是黝黑的粗木栅栏。
监牢里每隔十多米才吊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影影绰绰的勉强看清楚人影。通道倒是很宽足足有六米左右,两边的木珊栏里伸出无数只漆黑的手臂,半死不活的摇晃着。
“大人给口吃的吧,我饿啊!”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
狱卒早就习以为常,视而不见,偶尔有喊的大声的,就水火棍招呼上去,噼里啪啦一顿殴打,然后就没动静了。
小娘皮用手捂住口鼻,皱着眉头,非常的不耐烦,骂道“赶紧的,快点。”
狱卒知道这位东厂的姑奶奶惹不起,赶紧应声,“涂山姑娘莫急,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又走了十多个牢房,狱卒停了下来,大声喊道“安黄氏,过来。”
随即打开了牢门。
狱卒点头哈腰的请小娘皮和杨凡进去,然后又搬来了两把椅子,用布仔细的擦拭一遍。
又过来一个狱卒把几根火把安装在墙上,顿时整个牢房亮了起来。牢房里阴冷潮湿,地上铺着稻草,角落里有一个马桶,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牢房亮了起来,里边的一群女犯,全都哀嚎了起来,纷纷用衣服挡住眼睛。长期在黑暗中偶然见到强光,眼睛受不了。
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挤作一团,瑟瑟发抖。有几只老鼠从稻草中跑了出来,一个妇人眼疾手快,一把捞在手里,张嘴就咬。
旁边几个妇人看到了,立刻扑上去抢,那个妇人赶紧往嘴里塞,老鼠被她生嚼活吞,发出了吱吱的几声惨叫,很快就没了动静。
其他几个妇人看到老鼠已经没有了,骂骂咧咧的又缩回到了稻草里。继续蒙着眼睛。
几个差人举起水火棒就是一顿乱打,哭爹喊娘声中,一个老妇人被扯了出来。
“官爷,官爷,莫扯我,老身今年六十多了。”那个老妇人哭嚎着说道。
但是,几个官差水火棍业务娴熟的从她四肢插了下去,然后几只棍子一夹,顿时,人就动不了了。直接给叉到了杨凡和涂山月面前。
杨凡皱着眉,很反感这些狱卒。
古代有句话叫,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衙役和狱卒比这五类人还要恶毒无数倍。
安黄氏哆嗦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她自从被收进这个暗无天日的黑狱,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多少天,每天都是伸手不见五指,要不是心里还惦记着儿子,早想绝食算了。
这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给她弄碗粥来”
马上就有狱卒去打了一碗稀饭,这是狱卒们吃的,虽然有点稀,但完全没有馊味。
安黄氏用手往嘴里哗啦着,几下子就把米粥吃完了。
“谢谢青天大老爷啊,呜呜呜”,安黄氏一个劲的给杨凡磕头。
打她进来就没吃过一次小米做的稀饭,都是野菜和康煮的糊糊。三天才能吃到一次发霉的杂粮煮的粥。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大人问道。
“老身安黄氏”安黄氏不知道找她做什么,难道儿子被抓住了,这是要母子一块提审。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杨凡和颜悦色的问道。
“还有一个儿子,叫安三溪。”
杨凡点了点头,没错了。
涂山月看见杨凡点头,对狱卒说道“这个犯人我们办案要用,我就提走了,你知道怎么处理吗。”
谷<spa> 那个狱卒赶紧挤出一脸的菊花褶子,谄媚的笑道“涂山姑娘放心,昨天刚死了一个临时抓进来的,就叫安黄氏,暴病身亡。嘿嘿。”
小娘皮满意的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麻布袋子扔给他,和杨凡带着安黄氏准备走。
“小的谢涂山档头的赏,”几个狱卒赶紧一叠声的叫道。
小娘皮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
那个狱卒赶紧拿出来一个黑布口袋套在安黄氏的头上。
“老太太,你走运了,居然能劳动涂山档头亲自来捞人。”
杨凡有些诧异,不知道这是搞什么,走出诏狱后,杨凡看着几个人牵着头上套着黑布口袋的安黄氏,踉踉跄跄的艰难跟着走。
“你这是怕被人看到吗”杨凡问涂山月。
“傻子,她在这里三年没见阳光了,突然见到太阳还了得,你想弄瞎她吗。”
杨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么说也有道理。刚才火把都刺激的那些女囚捂眼睛,别说外边的阳光了。
“多久她能适应过来。”
“十天半月吧”
夜里,安三溪被带到了观德殿。
他被抓后,一直带着手铐和脚镣,关押在团练的宪兵中队里。随着队伍行动,从杨柳青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