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霰弹吧,五发急速射。”杨凡放下望远镜,说道。
后边的传令兵拿出信号枪,对着天空,砰砰砰接连三个绿色信号弹。
车营的军官们立刻吹响了哨子。
曹休听到哨子响,把身体探出侧门,向着天空看去。
三颗绿色信号弹。
“把炮退回来,换霰弹。快”曹休大声命令道。
刚刚打完,复位的火炮,被拉回来,装填上定装的霰弹。
此时,大批的蒙古兵绕过了盾车的残骸,从盾车之间像是潮水一样汹涌而来。
“开火!”曹休大喊一声。
铜发熕轰的一声,猛烈后座。
一千颗小钢珠,伴着烈焰从炮口飞出,一离开炮口,迅速按照一定的扇面角度,分散开来,形成了密集的扇面弹幕。
杨凡再山顶,眼看着,人山人海般冲上来的的蒙古人在密集的钢珠弹幕打击下,成片成片的扑倒。
三面城墙六百门铜发熕,每一面城墙都有二百门,城墙长度一米,炮车宽度两米。
车和车之间的距离只有四到五米左右。
这样不需要每一门火炮同时开火。因为霰弹是大面积的的散布的,每次只有五十门开火足够覆盖。
这样就行形成了四轮轮射,铜发熕炮使用定装弹药,可以达到每分钟两发的射速。这样,七八秒就可以发射一轮。
涂山月用望远镜看着三面连绵不断的霰弹射击,汹涌的人潮就像海浪撞上了礁石一般,被打的粉碎。
蒙古人十分英勇,他们举着木制框架蒙着几层生牛皮的圆盾。拎着弯刀,嚎叫着冲上来,可惜没冲出十几步,就是一轮迎头劈头盖脸打来的密集钢珠弹。
他们的盾牌瞬间变成了筛子,他们的皮甲也毫无作用。这个速度下,就是建奴的布面甲三层甲,也和纸糊的一样。更不要说好多人根本就是不着甲的。
钢珠击中了第一排人,动力远没有被消耗殆尽,穿透了人体后,继续前进,再度进入后面的人体,。
。有的钢珠甚至穿透了四五个人,毕竟这是火炮,不是火枪。动能差的太多了。
每一声炮响,就是蒙古人的人潮倒下好大一块扇形区域。
前排的人甚至被密集的钢珠弹雨打碎了,化作血肉碎块向后飞溅。后面的基本能还有个全尸。
林月如看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蒙古人被一炮清空很大一片后,后面的人刚冲过这一区域,就是又一炮打来。
地上全是人体碎块,粘稠的血液浸透了草地,地上又湿又滑。
蒙古人一路踉踉跄跄的,一呲一滑的,连滚带爬的往前冲锋。
摔的浑身都是血。有的被地上的死尸绊倒,爬起来继续冲锋。
三十米到六十米的距离似乎成了一条绞肉机带,没有人能冲过这段死亡地带。只有无尽的炮火在喷射,再喷射,继续喷射。
林月如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战场的情况她还是知道的,此时,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热兵器下的战争居然如此残酷。
车营的士兵们在高强度的训练下,似乎变成了机械人一般,完全是凭着肌肉记忆,按照操典,一丝不苟的开火。
似乎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干扰他们。
他们根本不去看射击的效果,就是不停的装弹,瞄准、发射、后座复位。
只有伍长和军官才观察战场。炮手门只管自己的事情,没有新的命令之前,他们就是机械的开火。
如果敌人冲到了跟前,自有伍长指挥他们按照条例行事。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带脑子。
当兵的,想的少,就是干。
莽古尔泰、汗阿海、布颜阿海,站在山包上,看着远处。
现在起风了,强劲的五级大风,把硝烟吹散。
清楚的看到车营城是如何炮击敌人的。
从第一声炮响,他们就知道,这一次肯定损失不会小。现在打到这个程度,他们才看清了,这股明军居然有六百辆偏厢车,每一辆偏厢车都有一门铜发熕。
六百门炮!全是重炮!
天哪,这是大明的那支部队啊。
当年的戚家军,把朵颜打的满地找牙,他们的一辆偏厢车也就一杆大型抬枪而已,外加两三枝火铳。
莽古尔泰此时坐在交椅上,手心和后背全是冷汗。
他虽然鲁莽,但不是傻子,他清楚的知道在这样的火力下,他的正蓝旗,虽然不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穿着三层甲,但是,也顶不住这样的火力打击。
在球形实心弹和霰弹面前,穿不穿甲胄,其实没有任何区别,没有甲胄的负担,反倒一身轻松,冲锋可以跑的更快。
在这样强大的火力下,甲胄没有任何作用,就是累赘。
开炮才不到两刻钟,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