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这些人,太独了。
他们搞单边主义,根本不管别人的利益诉求。
他们一上台就抓住了北方最大的一支兵团。然后就开始发动舆论,怂恿皇帝搞清军。
其实,大家都是明眼人,清军不可怕,谁来主导清军才可怕。
今年一开年,各个衙门开始办公。兵部尚书李邦华连下命令,开始从北直隶试点,继而推向十三省,全面展开清军工作。
去年他们整顿了京营。但是,陛下棋高一着,利用了定远伯和张世泽,摆了他俩一道儿。把兵权收到自己手里来了。让东林白忙活儿了一回。
他们看京营没戏了。就在年初发动了清军运动。开始琢磨,怎么把九边的边军弄到自己手里来。不跟自己走的,不肯上车的,那就裁退。
把兵裁撤了,军官调到新设立的绥远、热河两省去。不但不给你降职,还给你升职任用。但是,权力可就没了。
大明朝谁能真靠那点俸禄,靠俸禄一家人都得用棍子打出去要饭。
没了军队,甭管多大的军官,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这一招够狠,现在底下人都在日夜聚会谋划对策。仇恨的眼睛都红了。诅咒兵部的老爷们赶紧去世。
“哼!东林这些人,真以为自己行了。”王老太爷冷哼道。“这是什么地方,北直隶、山西。京城了我们让他们三分,他们就真当自己是颗葱了。”
“他们这次玩过界了。既然他们想抓我们的死穴,把晋党往死里整。那咱们也甭客气。好好陪他们玩玩。”靳家家主说道。
田老太爷说道:“我这就发出信鸽,调刀手和家丁护卫来张家口。在这三晋大地上和我们来这个,今天就叫他们看看,什么叫做马王爷三只眼。”
范老太爷思索的一会说道:“安排人手,在张家口回京的沿途布置,截杀他们的信使,绝对不能让他们的得到的东西带回京城。”
几位老头子纷纷点头,蓟镇被商团渗透的很厉害。因为这里也是出关的通道之一。之前建奴之所以能潜伏进来,就是因为有这些地头蛇在给他们斡旋。要是没有人做保护伞,早就暴露了。
这里的很多山寨和马贼都是他们豢养的。行商的最怕的就是劫道的。搞不定沿途的劫匪,马帮和驼队也不用玩了,大家洗洗睡了吧。
商团不仅要搞定草原上的马匪,还要搞定关内的土匪。
而八大商团发展成这种体量巨大的怪物。就开始控制、渗透和收编土匪。这些土匪事实上成了他们垄断商路的刀。没有他们的允许,任何商队都会遭到截杀。
这是他们垄断市场的重要手段。这些家族,一部分子弟进入商团,成就了面子。还有很多子弟,加入了山寨做了里子。面子、里子都有了,才能成就大事儿。
黄家家主点点头,到了这個时候,就图穷匕首见了。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干。你死我活的干。你们想通过查我们,搞倒晋党,就是动了我们的核心利益。也不用废话了。
“定远伯是什么态度,我们要摸清楚。”黄家家主斟酌着说道。
毕竟这里是京营最大,他们再怎么闹,杨凡一巴掌就能拍死他们。如同碾死一堆臭虫。
杨凡可是杀伐决断的主儿,皇帝都是以礼相待的。
“哼,皇帝派东林的人,来掣肘定远伯。定远伯能看他们顺眼才怪。他们死绝了,少了掣肘的人。估计定远伯高兴还来不及。”
“听说,东林和定远伯早有龌龊,他们不是一路的。”
“这件事我知道,袁崇焕要夺定远伯的家丁营三千人,当场就翻脸了。东林还在陛下面前下了蛆,导致立了擎天保驾大功的定远伯连一个遵化卫指挥使都没拿到。遵化卫下面五个千户,一个都没给他。人不给,地盘也不给。现在定远伯的地盘,都是他自己花钱买来的。”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东林要夺定远伯的兵权。陛下利用完了人家,根本没有为他出头,就开始装聋作哑,放任东林和定远伯翻脸。定远伯表面上没事人一样,其实心里不定怎么腻歪呢。”
王家家主一拍茶几,说道:“那还怕个屁,干他一家伙。同时也试试定远伯的意思。要是定远伯不高兴,咱们就赶紧收手。毕竟这里乱起来,出了事是定远伯的责任。咱们在张家口回京城的路上见真章。那时没有定远伯的责任。他才不会管呢。”
杨凡处理完了文件,早早睡下了。
帐篷里支着一张钢丝折叠行军床,这段时间杨凡养精蓄锐,休息的非常好。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旁边张世泽的营地。他喝了点酒,感觉很无聊。这张家堡已经被夷平了。也没法找个姑娘唱曲儿。这里简直就是一片沙漠,更别提插花弄玉的雅事了。他也早早睡下了。
黑夜里,两伙一身黑衣,黑布蒙面的人,迎面撞在了一起,在半月下,若隐若现的光线中,刀光闪耀,血肉横飞。惨叫声,怒喝声。刀斧砍断骨头的扑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