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阡陌似乎看出了对方的忧虑，但他并没解释，而是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夸克的本质是什么？”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夸克会没有形状，或者说，没有直觉里的那种‘形状’？”
梁琴微微一怔，倍感诧异地瞪大了眼眸。
什么情况？
是我听错了？
还是他说错了？
连续两个问题，问的居然全是正经的专业知识？
没有八卦。
更没有所谓的“窥探隐私”！？
不是吧！
是我的格局小了？！
人家其实就是好学生！
或者说，就算是登徒子，人家也是一个爱学习的登徒子？！
作为一个称职的老师，面对好学的学生，可谓是没有一点抵抗力。
看着对方那幽深的眼眸，梁琴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人家。
所谓的脚踏三条船，也只是道听途说，主观判断。
真相到底如何，根本不清楚。
更重要的是，在没有问清楚之前，自己就想当然地认为人家是个渣男，表现出厌恶和鄙视。
作为一名老师，这样的做法，肯定是不对的。
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愧疚，梁琴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再次开口，语气已经变得温柔和委婉。
“先回答你的问题吧......”
“夸克是组成质子和中子的基本粒子。”
“属于量子的一种。”
“为什么没有形状，或者说，为什么没有固定的形状，那也是因为，量子领域，是随机性的，并没有固定的状态......”
“打个比方，你以为电子是围绕原子核旋转？”
“其实不然，电子是随机出现在原子核周围的任何一个区域......”
“电子云的密度，只是代表了电子出现在该区域的概率。”
“并不代表，它就一定在那儿，或者一定会经过那儿。”
“量子领域，甚至没有‘经过’这个说法的......”
说到此处，她还用手演示另一边。
“上一刻，它可能在这儿。”
“下一刻，它可能就跑到那儿去了......”
“中间没有移动的轨迹，说通俗点，就是凭空消失，凭空出现。”
韩阡陌点头。
“这个本尊知道。”
“本尊只是不明白......”
话没说完，他自己就卡住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明白什么，如果知道，估计早就想通了。
梁琴微微呼了口气，仿佛回到了客堂上一样，继续阐述。
“弦理论你知道吗？”
韩阡陌点头。
“知道，只是一个理论，并没有被证实。”
梁琴没有反驳。
“有一种说法，量子不是最小单位，最小单位是‘弦’。”
“而‘弦’的本质，是能量......”
“能量是一维的物质，所以在三维空间里，它并不能单独存在，必须依附在三维物质之上。”
“比如热能，必须通过物体的温度变化来体现。”
“动能，必须通过物体的运动来体现。”
“一维的‘弦’像是一根线，无法稳定存在......”
“可当它产生闭环，首尾相连，成为一个圆的时候，你猜它变成了什么......”
韩阡陌这次没有纠结对方又让自己猜，而是在一番思索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线，围成了一个面？”
梁琴点头。
“一维的能量，通过自我闭环，形成了二维的平面。”
“这种概率，虽然非常小，但当数量足够庞大的时候，出现‘一维向二维’转化的情况......也就成为了必然。”
“二维都有了，三维你觉得还会远吗？”
韩阡陌摇头。
“面有了，只要围成面的‘闭环’以中心为原点，开始旋转，或者在垂直方向上，产生一定的叠加......”
“就会变成三维立体！”
说完这两句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眸子深处，仿佛迸发出了一道霞光。
这道霞光仿佛来自宇宙之处，最原始，最纯粹。
韩阡陌的心里不禁呢喃：
本尊悟了！
本尊终于悟了！
道生一！
得到成魔，便能以自身为源，凭空凝练出“气”，也就是所谓的能量。
道，便是零维，同时也是得道者本身。
一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