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直呼其名时,便表示她已经盛怒。秦王眼皮乱跳,却还在极力混淆重点:“皇祖母息怒!孙儿只是太在意黎儿,着急在事情闹开之前彻底解决,绝非有意伤害黎儿的!”他说的深情又悔恨,且没有真的对慕容黎造成什么伤害,太后也不好太过当着外人的面责骂。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行了!把不实案情向外乱传的官员,打入大牢,等候陛下发落!”没听到太后的处罚,几人的心里都是咯噔一下。但还是决定赶紧跪安离开:“臣妾等先告退!”看着一个个忙不迭起身拍溜,慕容黎却突然暴起,抄起手边茶盏砸了出去,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就这么想走了哪有那么容易!”茶盏准确无误砸中卢氏的头,顿时头破血流。慕容时音切齿怒瞪着慕容黎:“太后已经罚了我母亲,你还想怎么样!我母亲是陛下敕封的诰命夫人,不是你想打杀就能打杀的!”“你休要胡说!”卢氏扬起被鲜血污了的脸孔看向太后:“今日我们母女虽一心为了郡主的清誉着想,可太后说的是,案子没有判,我们急匆匆来给郡主出主意的关心可就成了恶意,郡主生气也是情理之中。”“我再是陛下敕封的诰命夫人,又如何能与郡主千金之躯相提并论!就让郡主出了这口气,往后我们一家子才能和和睦睦的!”字字句句都把慕容黎往“嚣张跋扈”上扯,意思也很明白:太后您看,不是我们要刻薄她,实在是她太狠辣恶毒,都是她先欺辱的我们,我们只是在反击!您要怪,就怪她做人太失败!慕容黎冷嗤:“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利嘴!倒要看看罪证确凿之下,你还能不能把自己阴狠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罪证确凿什么罪又是什么证卢氏心口一突,但还是十分嘴硬:“郡主这话臣妾可听不懂!”慕容黎大袖衫子重重一挥:“把人拖上来!”卢氏母女回头一看,就见着一个软趴趴的婢女被人拖了进来,身上皮开肉绽,一路血迹蜿蜒!是桃夭!慕容时音一眼就认出来了,伸手拽住卢氏的衣袖的手发抖得厉害:“母亲……”卢氏按住她,眼神警告她不许流露出惊恐之色。春意瞪了卢氏母女一眼,照着桃夭栗栗发抖的身体就是一脚:“将你昨夜招供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再说一遍!如有半字谎话,必叫你生不如死!说!”桃夭趴在地上,却可以清晰感觉到卢氏母女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要将她射穿!她知道若是出卖她们,家里老子娘、兄弟姐妹都会被弄死,但是她更怕那些刑罚!太痛了!她真的宁愿被一脖子勒死、被按在水里彻底溺死,也不想再承受一丁点的削皮挫骨的刑罚了!春意那一脚正好踹到了被砸断的双腿上,剧痛和所有恐惧立马直冲脑门儿,一刻不敢犹豫地什么都招了:“是、是二夫人……是她!”“她给奴婢银票,还、还向奴婢许诺……只要帮她害郡主,奴婢就能给七公子做姨娘……藏红花是她叫一个赵东的小厮交给奴婢,叫奴婢给郡主下进汤药里的……”“是她叫奴婢制造郡主跟人深夜偷情的假象……等有人来揭穿的时候,就叫奴婢污蔑郡主……说郡主、郡主早跟人私通过,不是完璧之身了……”“还有当年四姑娘喝、喝郡主开的方子吐血,都是假的……是她们叫奴婢故意抓错药……”慕容黎高高在上地睇着秦王:“谁来揭穿秦王殿下么”秦王眼皮一跳,想说什么,被她挥袖打断。“卢氏,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卢氏却十分冷静,直视慕容黎的眼眸挑起得意和挑衅:“贱皮贱肉的下贱奴婢,一顿板子下去自然别人叫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难保不是有人故意栽赃臣妾,挑拨臣妾母女和郡主的关系!”“这些话,做不得数!”慕容黎看着她的得意,微微一笑:“做不做的数,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记着,那个小厮是你的陪房。”脸色骤然一变,下令道,“羽林卫,速去拿人!反抗者、企图阻拦者,杀无赦!”卢氏半点不露恐惧之色,十分淡定地跪坐在地上。因为那小厮,连同他的父母兄弟,早就被她的人给处理掉了!没有小厮的口供,桃夭的所谓招认就都是攀咬!是污蔑!何况慕容黎又没出事,只要她咬死了是有人要污蔑陷害她,就是皇帝亲自过问,也最多就是申斥几句她不敬郡主罢了!然而当她看到小厮被人扔进院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掉了冰窟窿里一样,冷得骨子里都在发痛!明明前日就叫心腹去把人全都处理掉了,怎么还活着!怎么可能……她僵硬着脖颈看向慕容黎,看到她笑地得意又恶意,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其实早在她的算计之内!自己,中计了!慕容黎摆弄着自己纤细娇嫩的手指,懒洋洋开口:“不想尝尝骨头一根根全都被打断的滋味,就不要给本郡废话。把你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都说出来!”小厮看着桃夭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臀部,看着她身上的血水朝着自己蜿蜒过来,就像是一条剧毒的毒蛇朝着自己扑过来,要咬破他的血管,将毒液全数注入他的皮肉血脉里,要将他脱下地狱!“我说!我、我说!”小厮的手指迫不及待指向卢氏,“是二夫人!”“是二夫人和四姑娘指使小的日夜监视郡主!是她们让小的把藏红花交给桃夭,让桃夭下进郡主的汤药里!也是她们让小的给桃夭传话,叫她在半夜尖叫,大喊看到有人影扑进郡主房里,制造‘又野男人扑进郡主屋子’的假象!”“小的没想要害郡主!小的一家子都是卢家的家生子,身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