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伯虞不明白,也不甘心:“为什么不能除了没有他那般权势,我究竟何处不如他可就算我没有那般权势,你想做的,我也会拼尽全力为你做到!”慕容黎微微垂眸:“你就是你,为什么要跟他比”靳伯虞的心瞬间揪住。不是不能比!而是……他不是萧靖权,她不要!“比起做夫妻,我更希望能和你做一辈子朋友。”靳伯虞直直盯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不介意。”慕容黎眸光一颤。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靳伯虞的语气温柔得仿佛一道春风:“那是你绝境里抓住的稻草,我知道,但是真的,没关系。”慕容黎眼睛湿润。她觉得难过。曾经喜欢过的人,如今爱上的人,都不是良人。以至于她的身体、她的心,都支离破碎。明明知道眼前人很好,却偏偏无法叫自己心动。或许她可以把他当做救命稻草,但是看到过的现实告诉她,那样的后果不是她愿意承受的。看到她摇头,靳伯虞感觉自己的心在抖:“你动心了,是吗”慕容黎脸上褪去血色。以为不会觉得难堪了,可这个话题被他点破的时候,心脏还是滞闷的发痛,像是被人死死溺进了滚烫的水底。但她没有崩溃伤心,只是看着他,然后很淡很淡的笑了一下:“你喜欢我,当你有了丈夫的身份之后,会期待我终有一日会爱上你。你很好,或许不久之后我真的会爱上你。”靳伯虞张口欲言。慕容黎抬手制止了他说话。继续道:“可人会因为得到而变得贪心。你心里会滋生一个想法,为什么我的妻子是不完美的!你会想起你的妻子为了达到目的,曾委身他人。情意渐淡之后的争吵里,你会口不择言,质问你的妻子:为什么你那么不自爱!”靳伯虞铮声保证:“我不会!我绝对不会……”“伯虞……”她喊他的名字,很轻很轻,“会的。曾经我也这样信誓旦旦的以为过。我以为我不喜欢他,我以为我只是在利用他。可等到我的情绪失控的那一刻才发觉,原来我做不到。”“知道他失约是为了陪别的女子,我的难过和我的失望……我的所有情绪都不听我的指令。在他呵斥我‘越界’时,我甚至是绝望的。伯虞,再好再有修养的人,涉及感情的时候都会变得小气、自私,无法控制。”“就算没有失控,我的不完美也会成为你心底的一根刺。每见到萧靖权一次,你就会想起一次。夫妇间亲昵一次,你就会想起一次。届时,我们真的还能若无其事的继续做夫妻吗”靳伯虞喜欢她很久了。久到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久远。他亲眼见过她与萧元熠四目相对的样子,看到过她与萧靖权厮磨的侧影……每一次都很痛苦,可他都能忍,只要她是高兴的。那些自私的情绪,他知道他也会有。但是那些绝对不会成为他伤害她的武器。可他也知道,现实中这样发生的实例太多太多,她的不安、她的不肯相信,他都能理解。所以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不一味悲观消极。慕容黎眨了眨眼睛,极力将眼底的泪意眨回去:“得到之后再失去,那才是最绝望的。我情愿嫁给一个纨绔、一个不值得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夫妇反目,也好过在一个很好的人心里,成为不堪的污点,连最后的朋友也失去,那我……就真的太可悲了。”靳伯虞看着她眼眸通红,却不肯落下泪的模样,所有情意全都堵在了腔子里,化作绵绵不尽心疼,再也出不了口。他静静离开,就如他来时一样。有些话憋在心里时像刀子,说出口的时候也像是刀子,刀刀割在心口,叫慕容黎痛得几乎喘不过气。叫人熬一剂浓浓的安神汤,她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偏偏有女使匆匆来禀。慕容修和小崔氏的好戏,开演了。国公府门前。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大圈。小崔氏靠在慕容修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见着她出来,一下子飞扑过去,死死揪住她的裙摆:“表妹!你可怜可怜我腹中的孩子,别那么狠心逼死我们母子啊!”慕容黎指尖弹在她胳膊肘上,迫她松了手:“崔大姑娘这话,本郡听不懂。你一未嫁女,哪里来的孩子我既未见过,如何害它”小崔氏抚着小腹痛哭:“我知道我的请求叫你为难,可我真的是没办法了!修郎若是没有功名,没有一个像样的官职,我父母就不肯让我们成亲!可我腹中的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求你别害死他!”慕容黎叹息:“要它死的是你父母,何故扣在我身上”“孩子都已经有了,你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小崔氏阴沉地盯着她,理所当然的命令道:“你得陛下和太久宠爱,你去求,你去给他们磕头,他们一定会答应把功名还给我家修郎的!”慕容修低着头扶着小崔氏,一言不发,嘴角勾着胜利的得意。人群里立马有人跳了出来指责、扣帽子。“卢氏是卢氏,七公子是七公子,你少若是迁怒,既是故意害命!更何况,以后他就是你的表姐夫,是崔家人!”“你就那么狠心眼睁睁看着他们小夫妻俩什么前程都没有了吗你可以不管他们小两口,难道崔家的脸面也不管不顾了吗崔家可是你的外祖家啊!”“我看你就是自己被退了婚,见不得人家恩爱,故意要害人家的孩子!难怪秦王非得要毁了你,就你这种自私自利的贱货,根本就是活该!呸!”……一般人确实只会觉得小崔氏有病。但是自己过的不如意,也看不得别人好的人也多的是,于是越来越多人冒出来大骂慕容黎狠毒自私。场面一度混乱。还有人冲出来要推搡慕容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