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权沉默了一会,没好气地“恩”了一声。临安立马指了个护卫马不停蹄回府给姚贞雅传话去。又道:“郡主方才没见着小白,以为您把它给炖了,差点气哭了。”萧靖权的脸色冷得要结冰,一个眼刀甩过去。临安瞬间缩成了老龟:“……”当时还不明白小白咋就追着姚姑娘凶,原来小东西一早就察觉到了她不是个好玩意儿。“属下一定去郡主那儿解释清楚!”萧靖权冷哼:“不必!”临安“哦”了一声,把头收了回去。萧靖权心火直冒,手里的建盏应声而裂!临安听到了,脑袋里缓缓打了个疑问:“……”这是……又说的反话临泽翻了个白眼:“……”春意扶着主子跨进门槛。明明前一刻都还好好的,哪知一进门就眼睁睁看着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吓得她失声尖叫:“郡主!”慕容黎这一晕,惊动了不少人。晓得她前几日才中过毒,崔老夫人更是忧心又后悔:“这孩子就是太有孝心了,为着陪着咱们愣是一句不曾提起!这几日进进出出的陪着咱们,定是给她累着了!”刘太医是从后门悄悄来的,一把脉。又是气血攻心!不用脑子也知道是给谁气的!“我看我就在国公府住下得了!他惹你,你就不能一针扎废了他吗”“我不敢。已经拜了你做师傅,你帮我去报仇。”刘太医:“……”“谁跟你练嘴皮子!”“当人师傅的,居然这么怂。”“我这叫惜命!”慕容黎:“……”刘太医开了方子,又给她行了一次针。慕容黎察觉心气儿立马舒缓了不少:“这套针法好,您什么时候教我”“不教!”“小气!”“教给你,你便觉着可以使劲儿造自己的身子,难过了、生气了、吐血了,反正都能扎针,是不是”慕容黎可真不敢这么想:“哪儿能啊!我还没活够呢!”刘太医瞪着她,一言不发。慕容黎默默认怂:“再也不会了,我发誓!”刘太医哼她:“你的誓言,早不值钱了!”慕容黎知道他是不生气了,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没敢说话。待收了针。她才道:“别总往我这里来,小心叫柳家盯上。”“管好你自己!”“你别不听……”“不把你调养好了,谁能帮我一起报仇!”“我……”“我能有你不听话”“……”刘太医想想又生气了,冷着脸道:“油尽灯枯就是那么一点点熬出来的!我的小祖宗!小郡主!能不能听点话,好好保养自身!”慕容黎用力点头:“听话,我一定听话!”刘太医瞪了她半晌,还是没舍得说一句重话。他家人早就不在人世,能让他有所牵挂的人太少了,而两人从开始的合作,一点点相互信任,相互帮助,如今既是朋友又是师徒,哪能不为她的事揪心。“好好养着,身体才是一切的根本。等你给自己挣下了权利,什么世俗都困不住你,届时你养他是个八个漂亮少年也都不是个事儿!咱不在一棵树上吊死,昂”慕容黎自然知道他的关心也是真心的,但听他这安慰,不由笑出了声:“恩,为了养美少年,我努力养身子!”游廊下。崔公子避开担心慕容黎身体状况的长辈们,拽住了春意到照壁后问话:“你家主子今日去见过了谁”春意咬了咬唇,不说话。“九皇爷”春意没否认也没承认。“谈了什么”春意还是不说话。“你不必瞒我,我知道。”春意手里的汤药险些摔落下去,脸色刷白地给他跪下了:“公子!不能!不能说!”崔公子将她扶起来,低声道:“放心!这事儿烂在我肚子里,不会说出去。”春意道红着眼睛道:“罗大人去琅州任职的事,本已经和吏部尚书说好了的,结果被皇爷给搅了。”崔公子见过慕容黎和萧靖权凝视彼此的眼神,隐约也听了几句他们之间的争执,立马猜到是萧靖权故意这么做的!是想叫她低头,还是想叫她难受不管是为了什么,堂堂男子利用权势如此欺负一个小女子,就是不该!“我出去一趟,你伺候好你家主子。”犯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充斥在阴暗晦涩的牢狱里。萧靖权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看着。沈同知以为是迟迟审不出东西,这位爷不高兴了,使了眼色,让动刑的差役换个更折磨人心理的手段。犯人秉着一口气,死不了,晕不过去,生不如死!萧靖权不耐烦再看,丢下一句“送他一窝老鼠”便起身离去。镇抚司一直替这位爷盯着郡主和郡主有关的人,自然知道这窝老鼠是什么意思。也深以为这手段,颇有些他们镇抚司的狠劲儿。“是!”沈同知应下,并在心底默默感慨: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四郎迎面过来,见着萧靖权立马回禀道:“皇爷,崔家郎君求见。”萧靖权脸色更冷:“不见。”李四郎瞧着,胆子都抖了一下:“崔郎君说,他是为了郡主和太后而来的。”萧靖权大步朝前走,没说话。临安机灵,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人带正堂去。崔公子进正堂的时候,萧靖权负手站在窗口,清冷着面容,不知道在看什么,不知在想什么。“见过皇爷。”崔公子行了大礼:“太后无子无女,崔氏上下感谢皇爷多年陪伴,让她老人家不至于膝下寂寞。妹妹也与我说过,这段时间皇爷对她照顾颇多,多谢!”妹妹!叫的可真是亲热!萧靖权看到他一副家人自居的样子,恼火不已:“太后是本王的母亲,不必你们来谢。她的事,更不必!”崔公子微笑,绵里藏针:“如何能一样没有血缘牵绊,再亲近也不过是外人罢了。就好比姚姑娘和黎儿同时遇险,皇爷只会选择自己的亲表妹!太后再是照拂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