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舔了舔唇,小声说:“小白是不是白叫人踹了”萧靖权:“……”临安瞄了主子一眼:“郡主说了,她懂的。人是您的嫡亲表妹,是您的心头肉、掌心宝,她算个什么东西,她捡来的狗又算什么东西。人那一脚踹得哪里是狗,不过是故意踹她的脸罢了。”顿了顿,捏造了一句,“哭得可伤心。”萧靖权眉心一跳:“……”“去!”院子里的树梢微微一动,黑影一闪而过,直扑后院。临安咕哝:“早踹回来,郡主问起的时候,说不定还能高兴些。现在踹回来,估计也不会领情了。”萧靖权额角青筋突突。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更何况一条狗。如今打脸来的好响亮!啪嗒!狼毫笔应声而断。临安眼皮子一跳,赶紧退了出去,深藏功与名。姚贞雅身边的女使扬着下巴走在后院。只要自家主子做了宣王妃,她这个贴身心腹迟早会为皇爷通房,若是能生下子嗣,还能升做夫人,甚至是庶妃!看着脚下只有皇室才能用的莲花纹汉白玉砖石,就仿佛她已经是宣王府的主子了。眼神一晃。似乎看到了一道黑影嗖的窜过。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女使只觉小腹被一股十分狠辣地力道重击,人飞出老远。扑腾一声。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夜里。慕容黎的梳妆台上多了一张纸。打开瞧,是一副画工狰狞的“落水图”,水里的女子小腹位置,有个大大的脚印。很显然,是有人想告诉她,小白的一脚之仇已经报了。她可没觉得高兴,把画塞进了香炉里,焚了:“真要有心,还用等到今日才出手么!”屋顶上的临安一脸“我猜对了”。早该在当日就帮小白踹回来的!清早。信鸽先一步来了信儿,晋国公夫妇已经入城。春意进了稍间给慕容黎上了妆,让气色看起来好些。一行人去府门前迎时,一婆子追上来,悄声道:“咱们院儿里的女使,偷摸给十一公子那儿送去了一匣子点心。奴婢悄悄跟着去瞧了,被人捂了丢进井里头。等奴婢找了人去救,已经没气儿了。”慕容黎立马使了春意去查问。走在一旁的太夫人眼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愤怒和心惊,跨出府门的脚步都格外得意轻盈了起来。不多时。风尘仆仆的将军们便到了家门前。见过长辈后,都直奔了苍白的小女郎。慕容夫人征战沙场,多么英姿飒爽的女子,见着女儿消瘦苍白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不好,一点都不好……”纵然三年未见。血脉至亲,父母之爱,手足之情,却从未有一日断绝!“阿母别哭,我没事,身体可好着呢!”“阿母虽不在你身边,可你好不好,阿母怎么能不知道!”太夫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转头去看长子的表情。晋国公五官明朗,气质正值,但那双久经沙场的眼眸却深得无法叫人看穿分毫!目光猝不及防与长子的笑意对上,太夫人只觉自己完美的面具被狠狠砸开了一刀缝隙。眼眸微微一垂,闪过尖锐恶意,再抬眸时依然只剩一片慈爱模样,关怀着儿子和孙子们的一切,“打了多少场仗”、“可有伤着”、“日常是否顺心”,这些话五分虚伪五分真切,毕竟晋国公和郎君们才是真正给慕容家带来荣耀的人。问起二房儿孙之时,那才十分真切的关怀,字字句句都是“日夜担忧”!一行人说着话进了正厅。这边刚才落座。就听着婆子慌慌张张来禀,说二房的十一公子中毒,昏迷不醒了。太夫人踉跄了一下,搭在了晋国公手臂上。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他去!他去了,旁人自然也会跟上。戏台才算搭建起来了!府医给十一把了脉,又一一检查了吃食,下了判断:“毒来自这盘糕点,要不是所食不多,怕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这几日二房和太夫人联手算计慕容黎的事,没少听,立马都意识到这是个局,且十有八九是冲着慕容黎去的!毕竟,二房和慕容黎的仇怨,可深着呢!否则,谁会闲得去害一个八岁大的孩子三夫人冷笑:“月例一分不少给到他手里,却天天唱着饿肚子的戏码,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晋国公府遭了虐待克扣!今日有人送来了这上好的点心,居然只食用了一点点”微顿后扫向十一的乳母。“你想说,这糕点一定是郡主命人送来的,是也不是”乳母显然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快猜到,低垂的脸僵了一下。太夫人剜了三夫人一眼,呵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实话实说就是!”乳母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夫人面前:“是郡主院儿里一个叫银华的女使送来的!”“郡主对我们公子一向不闻不问,任由府中奴仆羞辱打骂,前几日开始突然对我们公子好了起来!奴婢当然要怀疑她的用心,她送来的东西不用银针验过,绝对不吃!”“只可恨今日我都没来得及验,让肚子饿的公子着急咬了那么小小的一口,就中了毒!她就是仗着国公爷回来了,有人撑腰了,就想毒死我们十一公子泄私愤!”晋国公夫妇和郎君们看向慕容黎。难得至亲都在身边,小女郎的心难免娇气,眼眸微红的看着父母。顿时个个目光寒烈。慕容夫人温柔地看着女儿:“别怕,告诉大家,你有没有让人送过什么糕点”“没有的!我从来没给十一送过任何东西!”小女郎鼻音重重的,“二房处处害我,我躲都来不及,怎么会无缘无故送什么糕点,给他们机会来栽赃我呢”乳母怒意冲冲,指着慕容黎大喊:“明明就是你叫人送来的!你再撒谎也没有用!有本事,你把人叫来与我们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