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权故意道:“人证长得美貌,有些小心眼儿的小东西,要是疑心疑鬼的可怎么办”“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不讲理好啊!显得为夫得宠!”慕容黎咬唇,心底软软的,但是脑子还没糊涂:“你这解释太牵强!”萧靖权包裹着她凉凉的手:“是她主动找上我的,我不敢确定这人干不干净。你还怀着孩子,不能有任何闪失。若非现在到处都乱着,我根本不会把她留在附近!”“她认识你”“她显然十分确定我是镇抚司的人,能见到皇帝。但到底知道多少,我不确定。嘴巴很紧,也很难套出话来。”慕容黎心口莫名一沉:“会不会是什么人指使她来接近你的”懂他不跟自己说的原因了。这样一看就危险又诡秘的事,知道了她也只能是担心,半点忙也帮不上。萧靖权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会格外小心。”慕容黎把脸贴在他心口。也不知是不是快要临盆的关系,她变得特别胆小,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担心。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才能叫她稍许安定。萧靖权就猜到,她一旦知道就会操心。捏捏她的下巴,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这些事我会处理好,你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别胡思乱想,恩”慕容黎抬头,故意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萧靖权失笑:“还有什么可疑的”“那她割腕做什么不是想跟你闹个什么名分么”“她身体有蛊虫,正想办法把蛊虫引出来。”慕容黎轻轻“哦”了一声。不说话了。过了会儿,拉过他的手放在后腰上:“揉着!我要睡了!”萧靖权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好,给我的乖宝揉着!快睡!”慕容黎快要临盆,总是睡不好,翻来覆去总要到后半夜才能入睡。早上起来已经日上三竿。难得早醒,却发萧靖权已经去了书房。他最近的公务变得越来越多,她隐隐察觉,或许和那个梅娘有关!正想套套临安临泽的话,慕憬之来了。问她借了几个人。“出什么事儿了”慕憬之急匆匆的,也没细说就走了。慕容黎:“……”不过很快她就知道慕憬之借人干嘛去的了。他虽年轻,却颇有手段。把企图挑起暴乱的刁民冠上一顶“辽人奸细”的帽子,一剑斩杀十数人,将一场随时会爆发的动乱镇压住,查出背后黑手就是姓周的商人!他又利用百姓的愤怒,引导百姓们把姓周商人和奸细联系起来。愤怒的百姓们团团围了周府,逼着姓周的把米仓里的所有米粮都移交了出来。随后来她这里借了几个人,转头无声无息把长剑架在了布政使的脖子上,“商议”十分顺利,闭县的文书签了下来。城门关闭时,慕憬之放了一批灾民进城,又让人安排着住进了寺院和善堂。虽然天灾还在继续,但城门关闭着,只出不进,百姓们总归觉得有安全感,每日都能有热腾腾的粥喝,慌乱躁动的心稍许安稳了些。慕容黎的肚子已经明显下坠,生产就在这几日里。偏偏外头又闹了起来。“外头涌进来的那批灾民在闹事,到处烧杀抢夺,几处米铺都遭到袭击!”“属下传书都指挥使那儿,请他调三千兵士来镇压。方才得到回信,布政使以广陵最高官员的身份制止他行动。”慕容黎冷笑:“布政使倒是挺有算计的!算准了慕憬之会放一批灾民入城安顿,便让人混在其中,方便生事!”临安继续道:“我们的人还查到,布政使、按察使等人和州府那边的米商勾结,哄抬米价!打着为百姓谋活路的旗帜,光明正大来敲诈慕大人。”“届时只需从敲诈来的米粮里拿出一小部分哄骗百姓,其余的倒卖出去,不仅能大赚一笔,还能赢得百姓的感激和拥戴!”想要太平,那些蛀虫必须处理掉!慕容黎看向丈夫。萧靖权不放心她,却也不得不亲自走一趟了:“你别害怕,我会尽快赶回来,和你一起看着孩子降生!”慕容黎头次生产,哪里能不怕。不过比起见证孩子降生,百姓的安危自然更重要!“去吧!万事小心!”萧靖权很快便动身了。州府那边去是一定要去的,但妻子生产在即,他哪里敢把周围的暗卫遣走。那些流民里,指不定有多少是京里头派来的!瞒着慕容黎只带了几个人,便出发了。慕容黎大抵也料到了他会那样做,使了第九和临安临泽跟了去。第九听话,立马就不见了身影。临安临泽面面相觑。慕容黎皱眉:“这是命令,除非你们觉着我这个人,还不配吩咐你们办事!”主子都乖得跟什么似的,他们哪里敢不听话兄弟俩立马消失在了慕容黎里的视野中。但是都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临安留了下来,藏在了暗处守着主院。慕容黎抚摸着肚子。“你父王皮厚,没那么容易受伤!”“其他人,还是留着保护咱们娘俩吧!”丈夫挺重要,但她也不会拿自己和孩子的安危开玩笑!州府,布政使司!肥头大耳的参政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笑眯眯道:“大人,和丰县已经闹起来了!用不了多久,那姓慕的就得拿着米粮来跟您求饶了!”布政使坐在金丝楠木交椅上喝着名贵的茶水,一派运筹帷幄的姿态:“问他要一半,不给!那就一粒都别想留着了!”参政奉承道:“很快,这儿的百姓就能吃上您千辛万苦弄来的米粮了!到时候,让他们写个万人书呈上朝廷,您就这二品大员也该有个爵位了!”布政使哈哈大笑!正得意着,外头响起了刀剑碰撞声。参杂冷笑:“怕不是那姓慕的上门找死来了!”布政使眼眸微眯着,细碎的眸光里闪烁着阴狠:“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