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帮金人菜得有点出乎预料。
陆大古的造人死亡记忆回传正开着,他认为些许疼痛可以帮助思考、保持冷静,但从始至终都没多少回馈,少数回传都来自其他部分,看来这里的战斗是做到了零战损。
思考间,他看了眼手上只剩个光杆子的长枪,随手折断,让警卫员孙树青送去炊事班,生火造饭的时候当柴烧了,收捡枪头,留待后续组装。
接着扫视那些一眼便知养尊处优,肥胖、白嫩,与那些干瘦、黝黑的平民形成鲜明对比的金人。
他们都畏惧地往后缩,不敢和他的目光对上。
看来黑军高效有组织的攻击、陆大古常年习武战阵厮杀练出来,等闲七八个人近不了身,对付些许战斗生疏者如屠鸡宰狗的武艺兵击、枪戟术和大进那踢死高头大马的一脚还是吓住了他们。
接下来他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走上次任务历史线的路子,全力裹挟民众,只求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扩张势力范围。
走这条路,他所需要的只是鼓动,让尽可能多的民众宣泄他们的愤怒,让他们在愤怒中消灭他的敌人,那些原本压在他们头上的上等人,愤怒过后,他们的处境本质上不会改变,而且他们冷静下来思考会发现自己已经粘过血,交了投名状,原先统治他们的上等人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只能跟陆大古一条道走到黑。
另一个选择则困难得多。
“我们需要把民众组织起来。”
这是很早以前大古就同大进和许多同志谈过的:“发动乡民,压倒敌人,建立农会,分田分地,才能建立强有力的基础。”
在这点上他们遇到了困难。
“我得过去一趟。”
陆大古看到,公开审判的场地清理的很快,受审的金人都被绑缚,成排站到场地中间,但来参加的乡民来得很慢,除开那些像是因为害怕不听话黑军要动手的乡民,大部分人都不敢来。
“那这边交给我。”
她说。
作为帮他管理过石器时代的“村子”,也能在他暂时“离线”时顺利维系几十、几百、上千万人的体系运行,还有余裕发挥思考的人,现在这些对大进来说都是小场面。
“嗯,交给你了。”
对她笑着点了下头,陆大古带两个班的士兵向村寨外围去,走得很快。
“老乡?”
迎面看到个小战士敲门,大古记得他,这是位本历史线新加入的战士,参加队伍才两个多月,他边敲边喊道:
“老乡!出来吧,我们不是坏人。”
正敲着,见他走来,小战士马上停下,先对他敬了个礼:
“首席。”
大古马上回敬,然后问:
“这边什么情况?”
“这户人躲在里面不肯出来。”
“跟他们宣传过我们的正策吗?”
“宣传过了。”小战士有点委屈地说,“他们不肯听,不相信就算了,还骂我。”
“诶,不要灰心。”
陆大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这边的群众还没见过我们,光是嘴上讲,人家当然会当骗人的听,骗人的东西,群众见得多了。”
“可我们在定海不是这样。”
小战士辩说。
在这里,黑军显现了他们与【汉军】的不同,大古在黑军推行了上下平等,可这固然意味着集思广益,发挥更多人的潜力,却也意味着这支队伍不再是他的一言堂,当他们觉得不合理的时候,这些真正相信了他教育的东西的人会反驳他的言语。
“小同志,你这可是犯了急性子的毛病。”
他笑了,耐心地教对方:
“你要学会对具体的人放弃幻想才行。”
“人民群众是一个整体的概念,群众的认识有高有低,具体的人有好有坏,有善有恶,哪里存在什么同一的标准呢?”
“被某些人认同就欢欣鼓舞,被某些人嘲讽又心灰意冷,这样的态度是不行的。”
“我们要把自己当成群众的一份子,找到群众的需要,解决他们的困难,用成果配合宣传,群众才会服气,才会真心跟我们干。”
人民是最实际的,他们跟着你,有好处,才会死心塌地地跟你干。
要不然他们凭什么相信你跟旧时代几千年来的老爷有区别?
他们还要生存呢。
小战士听完他的话,若有所悟。
陆大古已经走到门前,轻轻敲响房门,他知道,这薄薄的木门后面确实站着人,以他感知能力可以察觉到。
“老乡,我们是黑军,是为穷苦人打天下的队伍,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压在你们头上的猛安谋克、地主,已经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