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母亲的话,准备出去换衣服的陆晋时立马顿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沈若琳。
沈若琳右手捂着脸,眼眶泛着红,待婆婆话音落下,她的眼泪立马就流了出来。
“我没有……”
陆家婆婆还想再说什么,一激动又吐了出来。
看着满地的呕吐物,激动的母亲,委屈的弟妹,还有刚回来的弟弟,陆家大哥一时有些头疼。
“小时,你先去换衣服吧,叫弟妹把这收拾一下。妈,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找个大夫看看,有什么事明天等您好了再说。”
说罢,他看向了正捂着脸,满脸写着委屈的沈若琳。
沈若琳点头,起身要去拿扫帚和拖把。
谁知刚起身,就又被婆婆给拉住了。不得不说,这个老太太力气真的很大,又生病了,还攥的沈若琳手腕疼。
“你不许走,你……呕……”
趁着婆婆又要吐,沈若琳赶紧甩开她的手,快步走到院子里,装作找扫帚和拖把。
陆晋时也依着大哥的话,去了厕所换衣服。
陆家只有两个房间,从前是父母一间,两兄弟一间。
现在是沈若琳和婆婆一间,陆家大哥大嫂以及陆招娣一间。
陆家大哥喂自己母亲喝了点热水,老太太缓了一下,顿时又觉得自己满血复活。
立马下了床,冲到了院子里给拿着扫帚的沈若琳又一个耳光。
这下两边脸都肿了,沈若琳索性就露着,不再捂了。
“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是不是你给我饭里下毒了?你是不是要害死我?我说你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好心!”
沈若琳闻言,心中冷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对儿媳妇不好,也不想想百年以后儿媳妇儿会怎么待她。
村子里的房子隔音都不好,这个时间也有不少人坐在院子里吹风,一听到动静,跑来了半个村子的人。
等陆晋时换好衣服从厕所出来时,就看见自己母亲全然没有病人的虚弱,气势汹汹的仰头等着沈若琳。
沈若琳拿着扫帚,低着头,脸上肿的很厉害,似乎还有泪痕,声音十分倔强:“我没有下毒。”
陆晋时扫了眼外头看热闹的人,皱了皱眉,走到母亲面前:“妈,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陆家老太太甩开他的手:“你别护着你媳妇儿!”
她刚刚胃里难受死了,吐了那么多东西,嘴里全是那个恶心的味道不说,这得浪费多少粮食啊。
她心中十分笃定,肯定是沈若琳下午带回来的虾有问题。
“我问你,你是不是给虾里下药了?要不然为什么你们全都没事,是不是你和你大嫂干的?”
沈若琳闻言,依旧低着头,倒是陆家大哥先开了口:“什么虾?”
他是看向自己母亲的,但沈若琳却在此时出了声:“就是下午刘婶子搬家,她家里剩了几个小虾仁,妈看见了,就让我去拿……”
“你放屁!”老太太听着沈若琳委屈到哽咽的声音,说出来的没一个字是真的,顿时又觉得恶心。
“原来是这样啊?”
“人都要走了,还盯上人家的东西。”
“自己不要脸去拿,还冤枉儿媳妇儿下毒。我呸,吐死活该!”
刚刚听到陆家老太太的声音,村子里的人还以为沈若琳终于忍不下去反击了,没想到是个误会。
不过,误会就误会了,有热闹看就不算白跑一趟。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陆家两个男人都觉得反感,却又不能出言驱赶,只能低声劝着母亲。
“老二,你看看你这个媳妇儿,嘴里没一句真话,肯定是她害得我,你快休了他,让她去跟着她爸妈挑牛粪!”
老太太话音刚落,沈若琳顿时松了手中的扫帚,哭的更凶了:“我真的没有下毒,妈让我快点要过来,快点做好饭,快点把虾仁放她碗里,不可以让大哥大嫂知道。我……我当时慌死了,哪里有功夫下毒。妈,你不能就这样冤枉我啊。”
“诶呦,那个是陆家老二啊,长得真俊,那个词怎么说的?郎才女貌!”
“看给陆二媳妇儿委屈的,陆老二也不管管?”
“这咋管?老公婆婆打媳妇儿这不是常有的事,要管也是管媳妇儿。”一个男人忍不住开口。
他妻子站在旁边嫌弃的瞥了一眼:“正常?陆二媳妇都快被打死了!”
沈若琳低垂着的眼眸微微一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陆晋时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不用看沈若琳身上的伤口,也知道村民邻居们说的都是真的,他自己的母亲,自己还是清楚的。
“真的不是你?”他看向沈若琳,低声询问。
“不是我……”沈若琳含着泪水连连摇头,要多楚楚动人有多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