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斜射照进护民山庄的大堂里,堂外鸟鸣的格外悦耳,但没人愿意停下倾听。
段朗一早就忙着整理段天涯留下的书信手札,期间不免有些感伤。
自从自己懂事后,就已经没再见过自己亲爹一面,都是安国侯替自己亲爹行使抚养义务。虽说安国侯信守当年段天涯所嘱,没有传授段朗一招半式,但还是教会了他许多,琴棋书画,样样都请人教授,王公子弟该会的,他也是一样没落下。
若不是因为政治排挤,安国侯还留在京城,那段朗就不用自己在这护民山庄里独当一面了。因为凡事都会有他义父为他谋划。
此刻大堂之外却是嘈杂声一片,打断了段朗的思绪。
“来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段朗喊道。
却见永福神色匆匆的跑了进来,脸色有些为难道:“外面来了一对父女,他们声称是是你未来的媳妇、岳丈。”
段朗听罢,瞠目道:“我怎么不知自己还有媳妇、岳丈?”
“庄主放心!想必是外面的一些闲人想要来山庄骗吃骗喝,我这就给他们点银子,打发他们离开。”
永福正要出门之际,那两父女已经推开守卫,闯了进来。
“不是说护民山庄是专门守护老百姓的地方吗?为何我这个未来庄主的岳丈想要进来,却是如此的麻烦?”吴奇仙嫌道。
却见眼前的这个老头,瘦搜的身个,脊背微微的有些弯曲,脸上满是皱纹,头发和胡须花白、稀疏,唯有两道眉毛,长得又密又长,就像庙里的长眉罗汉似的,向下扑散着,把一双眼睛遮住了,也把他眼里那一道逼人的英气掩盖住。
“爹!你可别乱说话!小心要被人家赶出来了!”吴烟害怕道。
“女儿你别怕!有爹在,我就不信他们这些人还敢欺负你不成!哎!叫你们管事的赶紧把你们庄主叫出来,见一见我这个未来长辈!”吴奇仙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顺势还翘起了二郎腿,似乎不太把眼前的众人放在眼前。
“放肆!休要胡说,护民山庄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你若再不离开,待会休怪我们不客气,要将你们两人驱逐出去。”
“你敢这要是让你们庄主知道了,你定吃不了兜着走!”
段朗缓缓走上前,粗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对父女,认真确认了起来。
这二人自己从未见过,初次见面,怎么就成了自己的未来岳丈、媳妇了?难不成是自己的义父背着自己,定下了一门婚事,但照他老人家的习性,也是传信一封,细数缘由。
这几日自己也未曾接过一封从苏杭两地传来的家书。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未知前辈高姓大名?”段朗客气问道。
“我叫吴奇仙,这是我女儿吴烟。赶紧叫你们庄主出来吧!怠慢了我们,小心一会他会怪罪你。”
吴奇仙将女儿拉到身前,仿佛像是在炫耀一般。
吴烟身着一条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段朗看罢,一眼便着了迷,但理性的思绪却又将他拉了回来。
越是好看的女人,越要小心。这是义父从小对自己的教导。
“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就都快要掉地上了!”
“庄主!我看这对父女就是江湖骗子,小的这就把他们送走。”永福说道。
“庄主?原来你就是段天涯之子,护民山庄的庄主—段朗。”吴奇仙吃惊道。
“前辈口口声声所寻的,正是在下。”
“哎呀呀!我真是有眼无珠,早该想到你应该就是我苦苦找寻的女婿了!”吴奇仙前后打量着,赞道:“段天涯之后,果然一表人才,在你身上我还是能看到你爹的神韵。”
“方才听前辈所言,我与令嫒岂不是有婚约在身?”段朗问道。
“当然是有婚约的!哝!婚书我都带来了!你自己瞧瞧!”
段朗接过婚书一看,上面的确有自己还有自己亲爹的名字。虽说段天涯三字看起来有些许别扭,但的确是自己亲爹的手笔。
但从小到大,自己从未知晓自己还有婚约,哪怕是收养自己的父亲也未曾告知自己。
“如假包换的啦!好女婿,准备什么时候与烟儿完婚呢?”
“爹”吴烟开始害臊了起来。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虽有婚书,但段朗还是得唤来长辈替我主持大局才行。前辈你们赶路多日,先行下去歇息,待我与京中长辈商量好一切,便会妥善安置你们!”
“好!可别让我们等太久!”吴奇仙强调道。
“自然!”
望着这两位不速之客离去的背影,段朗笑脸过后却是一脸的愁容,凭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