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间,众师兄弟们面面相觑,皆默然无语,心中暗自感叹了慧大师的度量。
片刻之后,众人纷纷离开了大雄宝殿。
离开那庄严肃穆的大殿之后,大弟子慧觉身形如风,脚下生烟,一路疾奔至自己那清幽的禅房之内。
他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额头上的汗水犹如晶莹露珠般滚落,打湿了他那洁净无尘的僧袍,然而此刻的他全然顾不得这些,眼中唯有急切与忧虑交织。
一踏入禅房,慧觉便立刻行动起来,脚步未停,径直走向那古朴的书案,上边摆放着一套陈年磨砺的文房四宝。
他迅疾地展开一系列动作,研墨的动作尤为急迫,仿佛每一刻都关乎重大,墨香随着他手中的墨锭旋转升腾,在禅房内弥漫开来。
片刻之间,砚池中的墨汁已然浓稠乌黑,慧觉紧握毛笔,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将笔尖深深浸入那浓厚的墨液中,让每一根笔毫都饱蘸墨汁。随后,他屏气凝神,悬腕提笔,于
宣纸上写了寥寥数句话。
“经书武功练不得,若是已修炼,盼兄及早收手!切记!切记!”慧觉喃喃自语道。
写罢,慧觉深吸一口气,将纸条仔细卷起,动作轻柔。
他走向房间阴暗的一隅,那里挂着一只精巧的鸟笼,里面饲养着几只训练有素的信鸽,它们这些年为慧觉传递了不少重要情报。
慧觉精心挑选了一只羽毛丰满的信鸽,他用绳索将其腿上细细拴牢,而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信笺挂到了信鸽健壮的腿部。
他微微倾身,以满怀期待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信鸽,轻轻地拍了拍它坚实的翅膀,像是给予无声的鼓励福。随着这一拍,信鸽振翅欲飞,瞬间化为一抹飘逸的灰影,朝着远方疾驰而去,消失在茫茫天际之中。
然而,命运似乎在此刻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就在信鸽展翅高飞,即将隐没在视线之外之际,一道不和谐的破空之声陡然响起,紧跟着是一颗石子从半空中呼啸而至,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那只信鸽。受此突袭,信鸽哀鸣落地,落在地上扑拎着翅膀。
慧觉大师正沉浸在书信传于该传之人手中的臆想,心无旁骛,浑然忘我。然而,这如愿画面却被窗户边突兀出现的一个黑影打破,犹如墨滴入水,瞬间扰乱了这份禅意。
“慧觉大师,这是何意?”黑影突如其来的话语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惊得慧觉手中的佛珠险些滑落。
他猛地转头看向窗户,瞳孔收缩间,映出那黑影模糊而神秘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紧,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你是何时在此处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造访者所震撼。
对方并未正面回应他的疑问,反而语气冷峻地抛出了一个令人心惊的消息:“这个问题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才飞鸽传书去通知人家,恐怕已是回天乏术。我估计那人此刻不仅情况危急,甚至可能已经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境地。”
这番话出自成是非之口,吓唬人相来是他的喜好,骗神骗鬼为乐更是他的天性。
听闻此言,慧觉大师心头如遭重击,一股寒意直透脊梁骨。
想来自己是内应的身份已然暴露,他来不及多想,立刻从蒲团上弹起,身形如风般疾驰,向屋外冲去。
推门的瞬间,伴随着吱呀一声悠长的木质声响,门外已然整齐肃立着了慧方丈以及诸位了字辈的长老们,他们身披袈裟,神色庄重,宛如一排威严的石刻佛像。
而在他们身后,更是聚集了一众手持戒律棒、眼神犀利的执法弟子,犹如护法金刚般环绕周围,将退路牢牢封锁。
“孽障!还不快快放下屠刀,束手就擒?”了空怒目圆睁,其声如雷,厉声呵斥,这话语如同晴天霹雳,直震得空气都为之一颤。
此言一出,原本内心尚存一丝侥幸的慧觉和尚顿时脸色大变,惊恐之下连连后退,背脊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只感觉寒意直透心底。
前有方丈那深邃如海的眼眸中流露出失望,一众长老们更是目光如炬,汇聚成一道无形的压力;后有那位素未谋面的高手成是非,此刻正横眉冷对,堵住了他最后的退路。
慧觉心头一阵慌乱,仿佛狂风骤起,吹散了他的所有镇定。
他不禁涩然一笑,那是种夹杂着无奈的笑容,随后双手合十,低垂下头,口中喃喃自语道:“看来只有得罪了!”
随即出手,朝着成是非这边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