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的、具有哲学性的问题。
“举例来说……如果是一只小动物突然靠近我、试图亲近我,我似乎更容易接受它的善意,但如果是人类,特别是成年期、壮年期的人类,我就会抱有警惕心,没那么容易接受对方的亲近态度,”池非迟再度看向那边的人群,“出现这种情况,大概是因为小动物、小孩子在我眼里并没有能力威胁到我的生存,而我判断成年人是有能力给我造成麻烦的,所以会抱有一丝警惕,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对待无威胁的事物往往会更加宽容,但是我想的是,这种区别对待,对于那些有能力对我造成威胁的事物来说,是否很不公平?”
不贞之罪的生长速度似乎也不慢,就刚才短短一会儿功夫,他好像已经不满足于帮助、照顾某个人了,突然想到了他对于整个人类群体是否存在不公、是否不够爱护和包容某些人类。
“你的问题并不是产生这种行为的原因,可以算是……针对这种行为是否公平来进行辩证,对吗?”冲失昴试着理解池非迟的问题,还得默默分析池非迟为什么会琢磨这种问题、是不是犯病了、自己该怎么回答比较好、是说实话还是说点经过美好修饰的,总之很费神,“那么我就不说这种行动是合理、正常的,只说它本身是否公平,如果不考虑个体力量的差异,那肯定是不公的,但是个体力量是无法忽略的条件,表面上的不公,可能才是生物本能中所平衡出的公平吧。”
“你说得没错,对于自身力量强大的人来说,自身力量是优势,当然也要有劣势的一面,对他们抱有警惕,是尊重事物具备两面性的特质,这也是一种公平。”
池非迟对冲失昴的话表示赞同,心里再次把不贞之罪判定为‘罪恶的爱慕’。
不贞之罪让他产生了‘要公正对待每个人’的想法,但不贞之罪定义的公平未必真的公平。
这种原罪确实很温和,温和得似乎缺乏攻击性,没有制造多少想法方面的对立,让他很难一直绷紧神经,而不贞之罪只要在他心神上找到一丝缝隙,就会迅速入侵,让他质疑自己原有的想法。
“我想冒昧问一下,”冲失昴问道,“池先生怎么会思考起这种问题来呢?”
“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我就想深入思考一下,”池非迟顿了顿,“好像不需要什么理由。”
“池先生经常会思考这类有哲学性的问题吗?”
“只是偶尔会想到……”
“证据呢?”冰块附近的一群人起了争执,板仓美加放声质问阿笠博士,“你手上有什么证据吗?”
这边,池非迟二人没有再闲聊,注意力转移到了推理小队身上。
阿笠博士牢记着柯南告诉自己的证据所在,并未怯场,一脸严肃地看向盐田哲也的外套袖口,“证据就是盐田先生的袖口上附着白色粉末,我想那应该是在燃烧凶器时、不小心沾到身上的氧化镁吧!”
盐田哲也抬起右手,低头惊讶看了看不知何时沾到袖子上的白色粉末,叹了口气,把手臂重新垂放下去。
板仓美加见盐田哲也不吭声,内心比盐田哲也还要焦急、不安,“盐田先生,你也说点什么啊!”
“已经够了,美加,”盐田哲也仰头看了看自己制作的冰屋,“杀死村长的人确实是我啊。”
带队的刑事警察正色问道,“盐田先生,为什么你要杀害村长呢?”
“因为我不小心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盐田哲也转头看向小木和幸,眼里因恨意而透出的凶恶把小木和幸吓了一跳,很快又收回了视线,脸色难看地解释道,“前不久,我因为有事去村公所办事,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山口那家伙和他在办公室里说话,山口说不管怎么样都要跟东都休闲产业签约,因为他们挪用村里的钱已经隐瞒到极限了,如果有人像之前板仓村长那样发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就麻烦了,之后小木秘书让山口放心,说如果有那样的人出现,他也会在对方的车上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