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于奎新说罢转向安南侯,“当年大姑娘的喉咙是小人毒哑的,小人受侯夫人之命,让大姑娘不再有开口的机会,但小人心存不忍,留了一丝余地,故而大姑娘还能重新开口。”
叶镇泽深吸一口气,凉茶也几乎压不住他的怒气,“所为何!”
于奎新看了眼大姑娘,道:“具体细节小人不知,但想必是大姑娘发现了侯夫人的秘密,十四年前,侯夫人难产两日险些殒命,招来小人医治,然小人发现,侯夫人早已生产,只是不见婴孩,两个时辰后,王嬷嬷抱来一个男婴,告诉小人,那个男婴便是侯夫人所生。”
事实短短几句话,然叶镇泽感觉自己仿佛过了几个春秋,胃里的凉茶大发寒威,释放出的寒气一寸寸的蔓延至四肢百骸,冻住了他的五脏六腑,封住了他的呼吸,他几乎喘不上气。
“你,你说什么……”
于奎新没有一丝隐瞒,把知道的全盘托出,“小人还曾帮侯夫人配过堕胎药,侯府里那些没能见着天光的婴孩,也皆是我的罪过。”
叶镇泽胸闷难忍,他捂着心口,手指颤抖着指向韩氏,“他说的可是真的?”
韩氏浑身冰凉,却依旧死咬不认,“我不认这污名!四郎是我怀胎十月,拼了命才生下的,他是侯爷亲生的!”
看了半天戏的叶白榆适时开口:“于郎中在这里,要验明是否亲生也容易。”
“叶白榆!”韩氏破了腔,她手指叶白榆的脸责问,“你要毁了安南侯府吗!”
“毁了安南侯府的难道不是侯夫人你吗?”叶白榆笑着反问,“当年你生产发动当日,我亲眼见着王嬷嬷将一个婴孩抱出去,你怕我说出去要掐死我,我受了惊生了重病,你喂了我一碗哑药让我自生自灭,我命大才活了下来,而那些没能见天光的婴孩连挣扎求生的机会也没有,但凡你有一回良心发现,给侯爷留个种,侯府也不至于后继无人不是?”
“原本我活着,你得到了想要的也就罢了,偏两年前你又想杀了我,我当时到了说亲的年纪,你怕侯爷把我嫁出去将来不能掌控,所以对我起了杀心,趁我外出给母亲上香时,雇人打断我的双腿丢进河里,那时,不知侯夫人可想过多行不义必自毙?可想过你的丑事被揭露会毁了安南侯府?”
“我两次死里逃生,偏你不肯罢手,走到这一步,你的愚蠢已经把侯府置于险境,你保住了你的儿子也未见得能保住侯府未来,因为你没把他当亲子,从来不曾悉心教导,他只会比你更愚蠢,毁了安南侯府是迟早的事。”
“你少危言耸听!你根本没有证据!”韩氏那张端庄的脸此时犹如厉鬼,恨不能把叶白榆生吞活剥了,“你明明能说话,却十几年装聋作哑,你到底是何居心!”
叶白榆叹息摇头,看向快要上不来气儿的安南侯,“侯爷我劝您快些了结了家事的好,陛下给您改变主意的时间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