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心下一动,此人如何识得阿榆的招数?
但他动作却未停,因为他很清楚眼前的人功夫在他之上,他必须要占得先机。
他利用身体的迅捷抢先一步,蓄势攻其心口要害,竟一招击中,踹得左荀踉跄退了两步。
左荀已经许久没叫谁打得这么狼狈了,微微惊了一下,“行啊你小子,够狠!”
他倒是怪喜欢这小子的脾性,对敌打仗就是要果决稳狠,就要不择手段。但可惜他是北黎人,不能为己所用,只能除掉。
霍渊没有废话,即便他方才侥幸胜了一招,他也不敢轻视此人。他调动平生所学再次攻其要害,但这次却没有成功,对方好像知道他所有的路数,能轻松避开。
且他发现,对方的路数跟自己也很像,有些招式他也能提前预料,但只能勉强躲开,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因为对方太强了,那压倒性的强势他只在阿榆手下体会过,且这人似乎比阿榆还要强。
左荀也看出来了,这小子的功夫才刚起步,就像他当初欺负那些小师弟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压制他。但正因为如此,他下不去狠手,而一旦他犹豫,对方就会抓住机会来一记强攻。
霍渊是技不如人,但他难得遇上一个高手,非但不怕反而打心底里兴奋。阿榆说过,功夫招式都是死的,都学会了不过入门,想成为高手就要把普通的招数反复打磨,千锤百炼,而与高手过招就是锤炼的捷径。
更不提此人招数与自己同出一门,同样的招式学人家如何运用,简直是不要钱不磕头的免费师傅。
他这边打边学的把左荀逗乐了,好小子,敢情拿他练手来了!
这缺德劲儿似曾相识,跟当年那个学会了他的本事转头就来算计他的死丫头同出一路!
一想到顾弦音,左荀就下不去手了,越打越被动,干脆收了手,自暴自弃道:“不打了不打了!”
霍渊自知再打就落了下乘,也顺势收了手,“多谢赐教,下次再请教。”
“嘿!”左荀气得要骂娘,这是当他免费师父呢!“你给老子站住,拜师学艺要磕头,要端茶倒水倒尿盆知道吗!”
霍渊回头抱歉道:“对不住,我有师父了。”
“你他娘师父到底是谁啊!”
不等左荀问完,霍渊就跑了,轻功倒是挺好,跑得比兔子还快。
左荀骂着娘退了兵,回到兵营里嘴还不消停。
“气死老子了,北黎那个小将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你猜怎么,我把他单独引出来准备杀他,他倒好,把我当练手的!从我这偷了师完了还用在我身上,临走还说什么下回再请教?我请教他八辈祖宗!”
谢容与闻言挑眉,“你单独约他?”
左荀大马金刀地坐下来,抄起桌上的茶壶往嘴里倒,喝过瘾了才道:“不单独约怎么杀?那小子不好对付,你可知他就领了二三十人,单枪匹马上城楼干掉咱们好几百兄弟,完事把他们的尸体做成了火球当武器抛下城楼,我一瞧这人不能留啊,就设计把他引出了城。”
“那为什么没杀掉?”谢容与问。
“嘿,别提了!”左荀放小了声音,正经问,“他的功夫跟咱们同出一门,会不会是哪个师兄弟的徒弟?”
谢容与眼神骤变,莫非是阿音的那个小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左荀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
谢容与许久才点了点头,“可能是阿音教的。”
“什……谁?”左荀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是阿音。”谢容与的声音飘得有些远,“她回来了。”
左荀一个粗汉子,听见“她回来了”四个字,立时就红了眼眶。
“你,你说阿音她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她当初不是……”
当初顾弦音跳城楼身死,尸体又迅速消失,所有南陵兵将都看见了,死无全尸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是萧宸用了禁术,让她复活了,不过借用了别人的身体。”谢容与说,“她现在是安南侯长女,在北黎宫中做司药女史。”
左荀感觉脑子要不够用了,消化了半天才勉强听明白他的话。
“你,你说萧宸他用禁术复活了阿音?这世上有这样的禁术吗?不不不,这不是重点,你确定是她吗,别是萧宸弄出个假的吧?”
谢容与轻轻点了点头,“北黎周氏一族有诸多不为人知的禁术,比如延长寿命,招魂借寿,还有复活术,先前我听闻周氏前任家主就曾动用禁术延长了十二载阳寿,是他小女周因亲自施术,只可惜他命不济,没活到十二载就被害,濒死之际想让周因复活他,但那时周因已经离了周家,没来得及找到。”
“相传这复活术需要点十盏灯,分别代表三魂七魄,以血亲或是夫妻的心头血与他本人的血混合做料,燃烧七日,但前提是取血之人得心甘情愿,若无诚心则无效。”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