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交手,霍渊明显感觉左荀少了杀意。
出招是一点没留情面,仿佛他是棵树,用要一刀劈断的气势给了他一掌,直接把霍渊打出了几尺外,激起了飞沙漫天。
叶梁文见此,一颗心差点儿从喉咙里蹦出去。
不行!得快些突围,靠这小子掩护就等于把他往鬼门关里推。
“兄弟们,跟我冲!”
叶梁文身先士卒,第一个迎战敌军,他照霍渊的计划,直对准了交战对手的胳膊砍——砍伤了右臂就能最大程度上削弱对方的战斗力。
两队人马很快杀作一团。
霍渊吐出了一口混合着土腥味与血腥味的唾沫,被击中的地方伤得不轻,但他只觉得痛快。他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攻击力,深陷在想要拥有这样的能力并用它回击对方的兴奋中,以至于他根本感觉不到疼。
他回想方才左荀出招的力道与击打的方位,快速在心里默演。
左荀见他愣住不动,心说坏了,打狠了,才长成人的小屁孩哪里禁得住他用全力打?
别给小徒侄打坏了才好,阿音那丫头最是护短,若叫她知道了得骂死他。
“喂,小子,要是扛不住了趁早告诉我啊,押趟粮再把小命丢……诶?”
一长串的话还没啰嗦完,只见那愣住不动的身影急闪到了面前,抬掌起势,重复着他方才用过的招式。
以霍渊目前的速度,左荀能清楚地看清他的招式,正因为看清了所以他感到新奇,因为这小子的招式完全照搬了他的,甚至连击打的方位都一模一样。
现学现卖有意思啊,左荀想看看这小徒侄悟性如何,所以生受了。
然而下一瞬他就后悔了,他竟被这小子一掌打出了几尺外,险些吐出老血。
霍渊觉得刚才那一掌好像还差点意思,于是又起势朝左荀打去。左荀骂了句娘,慌忙躲避,但还是被小徒侄击中了手臂。
“嘿,你他娘的要不要脸啊!我不躲你就把我当木头桩子打啊!”
左荀简直活见了鬼,这小屁孩第二次那一掌竟有了他的七成力,这让他觉得自己白混了半辈子。
想当年在钟山学艺,他从童子功开始,二十好几了才有如今的七八成功,这小子他娘的也不知才学了几年,竟然这么厉害?是不是人啊!
“对不住,没想那么多。”霍渊方才只顾着全力使出招式,完全没想胜之不武这回事。
左荀气的肺疼。
“你他娘的学我的招,不磕头敬茶说不过去吧?”
霍渊摇头不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学我师父的。”
“放你娘的屁,她……诶,你诈我呢!”左荀差点让小徒侄套了话去。
谢容与说过,这小子很可能不知道阿音的事,还是别挑明了。
霍渊已经诈出了他要的结论,阿榆与此人相熟,极有可能同出一门。
可是,阿榆如何认识南陵人呢?
“来,老子再教一招!”
左荀活动了一下胳膊,纵身而上,使了个大开大合的招式。此招名为驭风,以内力召集风之力凝于掌中,以他的功力,这一掌下去能震碎人骨。
他这一招多少有些欺负人了,霍渊才习武不久,内力说有没有,根本禁不住他这样打。就算学了招式去,短时间里也使不出同样的力道。
霍渊老远就感受到了这一招的威力,真如疾风骤起,凝成了泰山压顶的力量兜头罩下。
他脚尖一点,退避三舍,避开了最强劲的掌风,但余威已经让他胸中气血翻涌,比方才结结实实挨的那一下还厉害。
可他却不喜欢这一招,朝左荀摇摇头,说:“太啰嗦。”
左荀差点儿没气吐血,“你倒还嫌弃上了?嫌弃你躲个屁!”
霍渊道:“你一个武林高手动用内力打一个骨架未长成的肉体凡胎,傻子才不躲。”
左荀:“知道打不过还不跪下叫师父?”
霍渊还是摇头,他瞥了眼叶梁文那边,说:“让我回去琢磨琢磨,下回再打你,你的兵已经倒了三成,再不撤就没咒唱了。”
左荀回头看了一眼,脱口骂娘,“这么不禁打!”
趁着他回头,霍渊飞身上马赶去与叶梁文汇合。
他甫一入战,南陵军队伍就一片鬼哭狼嚎。他抽了刀跃下马,直接往敌军马腿上招呼,没有马的就砍人腿,不消片刻,南陵军人仰马翻,倒了一片。
“你他娘的缺不缺德!”左荀被这小子周身散发的杀戮之气冲得直嘬牙花子。他活了三十多年,就没见过如此让他打心底生寒的人。
这小子不是凡胎,是他娘魔胎!
“撤!”
左荀还是自负了,此次出来带的人不多,本以为只要能拖延时间就行,谁知遇上了个杀星,第一次交手就损失惨重。
南陵突袭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