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念头刚生出来,就听见外面起了打斗声。
“好小子!什么时候溜进来的,竟瞒过了本统领的眼睛!”
远处呵斥的是隋末。叶白榆心说完了,霍渊断然不是隋末的敌手。
“阿榆,想什么呢?”萧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兵营里进了小贼,不必担心,隋末会解决的。”
叶白榆若无其事“嗯”了一声,“陛下,能帮我拿一些衣物吗,我贪多抱不动了。”
萧宸垂眸看,确实拿了不少,“阿榆去一次玩了许久,但一次性拿了两三次的衣物,倒也不算偷懒?”
“嗯,陛下说我没偷懒,就是没偷懒。”叶白榆举起衣物,“陛下到底要不要帮忙?”
萧宸接走了她手里的衣物,还能空出一只手来牵她的手。
“陛下!”
没走多远,隋末从后面追上,道:“陛下,来人是翟寂,就是叶副将的那个随从,人没有跑,甚至也没反抗。”
“哦?”萧宸看了眼叶白榆,“那他来做什么?”
隋末回:“那日南陵军烧山逼南征军投降,最后陆老将军跟叶梁文被俘,翟寂带着七千多南征军与村民逃下了山,后来为保留南征军的主力,一直隐藏在一处山谷没敢出来,今日来见安南侯与陆老将军,请示何时带南征军回来与大军汇合,但没找到两人的营帐。”
“原来如此。”萧宸看着叶白榆笑,“把他带过来,我来问他。”
不多时,隋末绑了霍渊过来,“跪下小子,见过陛下。”
霍渊跪下的角度,刚好看见阿榆跟萧宸并排站在一起的双脚,再抬一抬眼就能看到他们交握的双手。
他尽量不去在意,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地面,道:“翟寂见过陛下。”
“你抬起头来。”萧宸道。
霍渊依命抬起头,眼眸低垂,余光隐约可以看见她的脸。
萧宸是第一次正式见霍渊,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样貌平平,眼中也没有曾经让他忌惮的杀气。
要么是他当初看走眼,要么是这孩子很会装。
“你是来见两位将军的,为何不正大光明地进来?”
霍渊回说:“小人不知前来支援的是哪位将军,也不知他对南征军是何态度,小人需得先请示了安南侯与陆老将军才敢将残部带回。”
萧宸微微眯起眼,他收回方才的评价。敢在他面前坦然说出这样的话,证明此人胆大心细,聪明镇定,绝非寻常仆从可比。
叶白榆也暗自给霍渊鼓掌叫好。他能随机应变至此,完全超出她的预期。便是她遇上这样的突发危机,也不见得比他应对得好。
萧宸追问:“那你得知是孤领军,又作何想?”
霍渊回:“陛下宽宏,自不会针对孤立南征军,但小人依旧要请示两位将军才敢决定。”
“南征军数日不与孤汇合,孤难免心生猜忌,若要严审他们,你又作何想?”
霍渊道:“小人只是听从命令的仆从,不敢有什么想法,只是南征军拼死才逃出生天,若陛下对他们生了疑心,将寒了大家的心。”
竟还能反过来威胁他。萧宸笑了笑,侧脸看叶白榆,“阿榆认为如何?”
叶白榆回:“这几日北黎兵士气低迷,陛下确实不该再寒他们的心,只是也不能全然不过问,南征军是北黎兵,是陛下的兵,在外数日不归,已是坏了规矩,将来若有其他人效仿,后果将不敢想象。”
说到底,安南军旧部本身就是忌讳,若南陵军退兵后他们立刻回归也就罢了,偏偏拖延这么久,没有异心也叫人生疑。与其让萧宸暗中忌讳,不如摆到明面上。
”阿榆言之有理。“萧宸问,“那阿榆说该如何做?”
叶白榆道:“严审这位小将,若真有问题当严惩。”
霍渊明白阿榆是在保全他,也是在保全叶梁文。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七千多人实际效忠的是叶氏嫡系,而非叶镇泽或是陆老将军。若这几千旧部真有异心,叶梁文头一个要死。
但也不能就这样配合,否则萧宸会怀疑连阿榆一起怀疑。他故作急态:“陛下还请饶恕!”
萧宸笑:“我还没审,你也没罪,我饶恕什么?”
霍渊面带惊恐状:“小人,小人听闻隋大人审讯手段严酷,怕受不住……”
隋末不满道:“你这小子可是在怀疑我屈打成招?”
霍渊垂首说不敢,“小人心志不坚,怕受不住疼胡言乱语……”
“是胡言乱语还是确有其事,本统领自会分辨。”隋末请示,“请陛下示下如何审?”
萧宸说:“就在这里审吧。”
那就是要当众审。隋末立刻叫人拿来刑架,把翟寂绑上去,亲自执鞭。
“小子,知道你战场上流过血,立过功,但今日事情到了这,该打还得打,若你没有过错,我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