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下一个港口快来临时,姜绒一行人被安置在一等舱的卧房。
“那个李主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献音摊开的掌心除了蹭破了皮,还长着肉眼可见一层厚茧,是常年累月训练的结果。
她继续愤愤不平。
“那洋人对你动手动脚的时候,他还动手抓你,就这么放了他,也太便宜他了。”
姜绒为她缠着绷带,走廊沈崇麟手下把守,她也能毫无顾忌的同她讨论,
“洋人向来欺负人,他还怂恿手下作帮凶,确实不能饶恕,
不过,我们还需要他应付南阳站检查的人,
北城的动静闹的不小,今夜驶向南城的船只严查,要不然这洋人的轮渡怎么会有人敢查。”
“确实查的很严,还有人搜身,我们的东西很难带进来,就连我的护具也都扔了。”
献音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古筝,“幸好,我的武器是这东西。”
姜绒将箱子里沈崇麟准备的备用衣服递给了献音,
“等到了南阳,你就下去。”
献音接衣服的手一顿,“我是不是又闯祸了?我刚刚是不是不应该出手?”
姜绒看她小心翼翼的表情,这才解释道,“这次去南城不仅仅是要和傅家打仗,
要去的地方也是凶险万分,你不能卷进来。”
她没办法告诉献音,真正的危险,并不在姜家在矿脉入口设置的机关。
而是卷进来后,成为这个秘密的知情人。
且不说沈崇麟多疑,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也不会放过她。
那些折磨在姜绒身上的手段,也一定会用在她身上。
甚至比她更惨。
沈崇麟会来救姜绒,但他不一定会去救献音。
“无论结果怎样,傅家一定会查到这艘轮渡的乘客名单,
若是你在南阳下船,他们就不会深追,查不到你头上,
你擅长伪装,在傅家面前还可以继续做那个透明人。”
献音思索片刻,“那你呢?既然知道这次这么凶险,就更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
姜绒注视着她眼中的坚定,“如果我没回来,就提前实行那个计划。”
“上次沈霄麒的事,我到现在还在恨自己,为什么没能保护好你。”
献音垂下头,“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却还不了你一次。”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就算我死了,这局棋也得继续下去,
而你,是最关键的那颗子,你必须得回去,你明白吗?”
这是姜绒设想的最坏的结果。
也有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
沈崇麟在救她的同时,也发现了她的软肋,他知道用什么方式让她开口。
这才是姜绒最怕他的地方。
尽管她从未揭开伤口给他看,可那双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总能轻易望穿她藏于心底的情绪。
献音看着她,良久。
她拿下项链,是一根米白色长线挂了一颗指甲大的珍珠。
“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不劝你,
我想我能做的,或许就是按部就班做好棋子,走完最后一步棋。”
她将项链仔细为姜绒戴上,“现在还剩一个愿望,你能平安。”
姜绒看着那枚珍珠。
“我告诉过你它的用法,关键时候,能保你一命。”献音叮嘱着。
“好。”
献音这才离去。
很快到了南阳站,姜绒打开门正要出去,却见到先前给献音的大衣意外搭在门把手上。
潮生见她出来,几步从走廊那头赶过来,
“这是刚刚那个人留下来的,就是那个……”他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勒人的手势。
“她说船上冷,让你多穿一点。”
姜绒从狭小的窗望出去,只能瞥到一点灯塔的光,没有那抹白色的影子。
“姜小姐,那姑娘叫献音是吗?她姓氏是什么?”潮生继续兴致勃勃的追问。
“你对她很感兴趣?”
对于沈崇麟和他的手下面前,献音的身份在是一颗明棋,姜绒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好奇他的目的。
毕竟,她一直刻意回避他的问题,以潮生的脑子不会注意不到,这次却有些反常的一直追问。
潮生笑的露了牙,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憨涩,似乎有话难于启齿。
“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姜绒猜测着。
“我哪敢啊!”潮生当即否认,很干脆。
“献音姑娘我高攀不上,而且我比较喜欢温柔型的,而且她杀人的时候真的太吓人了,我可不敢喜欢她,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喜欢一个会杀人的姑娘。”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