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子一头白发,坐在殿中,面若寒霜。
目光落在已经陷入昏迷的庞真身上。
“是你们?”
“是你们将我的徒儿,害成了这副样子?”
“是吗?”
随后,忘尘子那冰冷的双眸,射向林大宇等人。
空气,似乎瞬间凝固。
山上本来就冷,忘尘子这股肃杀的气场,令林大宇和其他几个大汉,都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冷!
太冷了!
林大宇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他尽管心中泛起惧意,但还是强忍住这种紧张的心慌,对忘尘子拱手作揖,说道:“忘尘子道长,你这徒弟双脚被切断,不管我们的事啊,是他自己搞的。”
忘尘子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彻大殿:“他自己搞的?胡说!你休要糊弄我,你们害我徒儿成了残废,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飞云宫!”
忘尘子的杀气腾腾。
庞真作为,最有可能继承他衣钵的徒弟,现在居然被人害得失去了双脚,忘尘子简直都要疯了。
什么破功不破功,什么着相不着相的,忘尘子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要害他徒弟庞真的人死!!!
忘尘子的寿元,已经不多了,他再过几年,就到了生死大关的时刻,要么像传说中那般羽化,成为传说中的仙人,要么坐化,枯坐而死。
羽化飞升,或者尸解成仙,是道门中人追求的终极目标,但古往今来,能成功者甚少,即便有记载成功者,也没有人亲眼见证过。
忘尘子已经九十多岁高龄,他自知已经没多少年活头了,所以他如果羽化失败,好让这一身衣钵,传给门派之中最有天资的人。
而春溪道人庞真,就是飞云宫里天分最高的一个。
春溪道人庞真虽然也已经七十多岁了,但他的确是忘尘子这些现有的徒弟当中,天分最高的,所以忘尘子急于要将衣钵传给庞真,只是庞真还没有修炼到可以继承他衣钵的阶段,预计今年就可以达到合适的阶段,可以接受他的衣钵了。
然而,今天却出现了意外,现在庞真双脚被切断,继续修炼的可能不大了,那也就无法再继承他的衣钵。
因此,忘尘子简直要发疯了。
对于一个门派来说,传承衣钵,显得尤为重要,如果传承断了,门派也就名存实亡了。
忘尘子要赶在他坐化之前,让飞云宫后继有人,哪怕庞真已经七十多岁了,并不是一个适合继承他衣钵的年纪,但是除了庞真其他更没有能力接受他的衣钵。
而林大宇,看到忘尘子满脸恐怖杀意,他也心肝俱颤,尽管他武道实力不低,也有一人占百人的勇气和战绩,可是面对这个白发苍苍的道门活化石,他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窒息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忘尘子道长,我所说句句属实,的确是春溪道人自己所伤,这件事说来话长,是个误会,忘尘子道长,您一定要听我说完啊。”
林大宇尽管努力的调整呼吸,可还是说话哆嗦,他很怕忘尘子不听他解释,直接将他秒杀。
不过,忘尘子还是冷静了些许,他沉声道:“你是,谁的人?”
林大宇说道:“我叫林大宇,是吕家的人,吕耀祖是我的干爹,您应该不知道我,不过我听干爹提起过你。”
忘尘子得知林大宇是吕家的人,脸色微微一变。
“给你一分钟时间,把话讲完!”忘尘子冷声道。
林大宇赶紧说道:“那个,我,我干爹有个孙女,叫吕新月,是您的徒弟,她为了让春溪道人下山,就谎称自己受到了别人加害,让春溪道人赶紧下山,其实她只是想让春溪道人,去和我干爹的一位朋友比试一下术法,想看看我干爹那位朋友的实力如何。”
说到这里,忘尘子就冷声警告:“长话短说!”
庞真下山,忘尘子是知道的,不过他听说是小徒弟吕新月遇到了危险,他还催促庞真赶紧下山,只是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
林大宇被吓了一个激灵,于是又加快了速度:“谁,谁料,我干爹那位朋友,深谙阵法之道,直接布下了一座阵法,就这样春溪道人就被困在了阵法当中,不过我干爹那位朋友,并没有想要伤害春溪道人,只要春溪道人认输,就可以把阵法解除。”
“可是,春溪道人,却执意要自己破阵,他试了试,结果找不到阵眼所在,于是就硬闯,然后他的双脚,就全部被阵法给切掉了,这个,这个真的不能怪我们啊,是,是春溪道人他太,太……”
林大宇说到这里,就不敢往下说了。
他虽然憨直,但并不是傻子。
其实就是春溪道人太固执,太自不量力,明明就是破不开阵法,非要硬闯,断了双脚,造成了新的纠纷和麻烦。
忘尘子双眼,射出冰冷的寒意,他怒道:“不可能!我徒儿庞真,号春溪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