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北看了一眼紫砂壶,顿时一惊。
他们之前一直在讨论龙芽,却忽略了这把紫砂壶。
他赶紧小心翼翼的,将这把壶捧在手心,细细端详。
这是一把四足龙鼎壶,无论是泥料、包浆,还是器形,都仿照了青铜鼎,此器颇具鼎体的圆润秀雅,光泽温润含蓄。
在壶身上,还铭刻有“且饮且读,不过满腹”。
而底部,则有“陈鸣远”的落款。
居然是有“壶隐”之称的清代紫砂巨匠陈鸣远!!
林震北着实被惊到了,因为他几乎可以确认,这把壶就是出自陈鸣远大师之手。
因为他从一位,已经退休的老领导手里,见过一把陈鸣远大师的传世之作,眼前这把壶的神韵,丝毫不亚于老领导那把壶。
这把壶如果上拍,至少六百万起步。
“好壶!绝对的好壶!”林震北赞不绝口的说道:“而且,这绝对是陈鸣远大师的传世之作!”
当林震北惊呼出声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这把壶上。
梁芸、白依纯、林婉瑜这几人,对紫砂壶并不了解。
但是林婉瑜当初在那间堆满了古玩收藏品的暗室里,已经听说了这把壶有多么珍贵,所以她并不没有其他人那么吃惊。
倒是杜松平,是除了林震北以外,此时最为惊讶的一个。
“给我看看!”
杜松平赶紧从林震北手里,把那把紫砂壶给夺了过来。
壶里面还有滚烫的茶水,溅出来的茶水洒在杜松平的手上,但杜松平还是强忍着疼,将这把壶稳稳的拿住。
因为,他平时也喜欢搞点收藏,尤其是紫砂壶,收藏了不下两百把了,但都是些比较普通的紫砂壶,像这种紫砂巨匠的传世之作,他只见过,却从来没有拥有过一把。
一开始他还不相信,以为是把仿造的,但是当林震北将紫砂壶捧在手里时,他注意观察了这把壶,发现这把壶的神韵,还真有陈鸣远大师的味道。
鉴定紫砂壶,看器形和工艺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一步则是看壶的神韵,出自大师之手的紫砂壶,其神韵必然要高于仿品。
杜松平也将这把紫砂壶,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因为他和林震北一样懂壶,自然知道如果他打碎这把壶,肯定要至少赔个几百万。
甚至,这都不是钱的事了,就算赔钱,也买不来这样一件孤品。
杜松平聚精会神的,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这把陈大师的传世之作上面,绞尽脑汁的,试图找出这把壶的瑕疵和纰漏,但是找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出破绽。
他虽然喜爱紫砂壶,但还是希望这把壶是仿品,只有这样他才能从林震北身上找回面子,再顺便挖苦林震北几句。
然而,事与愿违,他实在是无法在这把壶上,找到任何的纰漏,哪怕一丁点儿。
最终,他只能无奈承认,这就是陈鸣远大师的传世之作——四足龙鼎壶!
“我的老天爷,没想到这把壶还真是陈鸣远大师的啊!”杜松平惊呼感慨之余,更觉得心理极度不平衡。
同是爱壶之人,而林震北的女婿,不仅送了茶中仙品龙芽,还送了陈鸣远大师的紫砂壶,而反观自己那个没出息的女婿,还得跟着他这个老丈人混,那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林震北,你命也太好了吧!”
杜松平心中愈发的不平衡,他都想骂娘了。
他本来是要嘲讽林震北的,结果没想到林震北的这个准女婿,居然如此争气,说实话他现在都要羡慕死了。
“松平,怎么样?这紫砂壶是陈鸣远大师的真品吧。”林震北看向杜松平,正得意的想看看杜松平,此刻会是什么反应。
杜松平的脸色,自然十分难看。
他将紫砂壶放回茶几上,阴沉着脸说道:“壶是真壶,只怕来路不正啊。”
林震北马上冷声说道:“怎么个来路不正?”
杜松平酸里酸气的说道:“陈鸣远陈大师的壶,要么被各大博物馆收藏,要么是从被土夫子挖出的,而这把壶并不是出自博物馆,这来路能正到哪去。”
林震北则回应道:“看来松平的眼界也不过如此啊,民间的收藏大师藏龙卧虎,很多孤品连博物馆都没有,也属正常。”
“再说了,你看看这把壶的包浆,如果是土夫子从坑里挖出来的,这包浆不会养的这么好,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杜松平面露尴尬,嘴硬道:“虽然这把壶已经被茶水养出了包浆,但未必就一定是陈大师的真品,近代也有不少高手仿过陈大师的壶,仿的也很像。”
这时,楚阳轻轻扫了一眼杜松平,然后说道:“这么说,你是怀疑江南船王的眼光?”
闻言,杜松平神情一滞,内心顿时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江南船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