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终归是起了些想法,试探的开了口,“这幕僚大人……家中几口人?兄弟姊妹如何?”
闵娘:“黄先生独身一人,是个孤儿,打小跟着县令大人一起长大的,籍贯在京城……”
想着什么,闵娘赶紧又道:“若是云桃同意这门亲事,黄先生便将籍贯转到咱们五里县,若是云桃不想跟着住衙门,那就在五里县置办宅子,都是可以的。倘若还是怕有什么问题,那就直接让县令大人出面为证,这都做不得假,也办不得虚的。”
吴氏:“……”
虽然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吧,可这后头这些话说的……愣叫他们也没得挑剔啊。
都把县令大人搬出来了,五里县谁还有这样的待遇啊?
吴氏转头又看了冉云桃。
冉云桃:“……”
得,母亲这是心动了。
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早早拿起来那张八字看了起来,也不知是真看懂了,还是假看懂了,还是听了闵娘说的话,连连点了头。
末尾还把八字给了老婆子。
老婆子看了看,也点了头。
冉云桃:“……”
很好,老爷子老婆子好像也很满意。
片刻,老爷子发了话,“那就让两孩子先处处吧,看看合适不合适。”
冉云桃:“……”
还能说什么?
老爷子都做主了。
闵娘也挺意外,没想到冉家这么快就同意,还以为不好说呢,毕竟那时同许良茂说的时候,她听了一二,说是个难说的。
这会儿看来,也不难嘛!
到底是人的问题。
闵娘多的话也就不说了……
边上,江氏听到这就成了,眼睛一瞪,心里酸了。
尽管这对象不是县令大人,但县令大人身边的幕僚,也是拿的出手的。
这会儿再瞧自己闺女说得那个伞匠,虽然有爹有娘,样貌手艺也都有,可这说出去,那就是差了一大截。
果然呐!这冉云桃就是在劫夺她女儿的姻缘。
此前给她说的时候,面上摆着各种不愿,待她香儿说好了后,这丫头就来了个更好的了,这不摆明的在踩着他们吗?
江氏眼睛盯得厉害,真是克星,一顶一的克星!
至于冉云香,而今同那伞匠打的火热,这些事儿丝毫没放在心上。
想她的伞匠哥哥可是心灵手巧,不止会做伞,还给她做了不少簪子,动不动还给她买胭脂水粉,哪儿能找到这么好的哥哥出来。
跟着她的伞匠哥哥后,关于远方的山里,是不是全是骷髅头的事,都早已忘的一干二净了……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老爷子留闵娘吃了午饭,吃完饭,闵娘也便回去了,她还得回去传话。
冉云桃到底是叹了气,想着也就先这么着了吧!
这黄乐年纪大是大了些,在县令大人面前像个狗腿子,但比起许良茂和姓元的,确实好太多了。
而且没爹没娘,证明不论谁嫁过去,都是没有公婆管着的,这也算是个好事儿。
至于人好不好……那也只有处了才知道。
她总得要多见识见识,接触接触一些人的……
……
闵娘回去就把好消息转给了黄乐,黄乐转头就找了陶云然。
他需要一个权利更大的媒证之人,他家大人是他唯一的选择。
衙门后院书房,陶云然正翻着闲书,耳边听着黄乐说,要让他当媒证之人,去冉家屋里谈论他的终身大事的时候,只道耳边闪过了什么东西,愣愣侧头看了他。
“你再说一遍?”
黄乐:“大人,我托闵娘帮我去冉家屋里,同冉二姑娘说了媒,没想到她家里同意了,您看您这边什么时候有空,出面当个亲属媒证,同属下我一起去她屋里,把这事儿好好聊聊呗?”
陶云然:“……”
什么时候的事?
他竟然不知道?
“不去!”陶云然果断拒绝。继续翻书。
“别啊!大人。”黄乐凑过来,“你是我的主子,这事儿不找你,能找谁?属下也老大不小了,可不像大人你不急这些,当然属下也知道大人你那是有规矩,要听家里的安排,但……你的规矩,总,总不能压着属下吧?”
“而且……属下也不信,老爷和夫人就能允许你这么大了,还不娶媳妇?”这话黄乐是故意嘀咕出来的。
陶云然横眼瞄了过去,“所以,你是在怪本县令压着你了是吗?”
黄乐赶紧摇头:“没,绝对没有,只是夫人不在跟前,大人你就是属下唯一的亲人,这事儿属下可不就得找你?”
陶云然:“……”
突然有点不舒服。
“我说了不去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