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崔家那日上门赔礼道歉时,崔桧是单独去见了侯爷的,至于二人在书房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咱……要去查一下吗?”
“属下感觉他应该是知道什么的,不可能那么巧的,突然升官了,然后一升官,人突然就没了吧?这摆明了是有问题的。”
陶云然也知道当中有问题,不过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东西。
崔桧这人,喜欢攀高,走捷径,他也不见得真的很愿意将自己女儿往侯府里送,不过是有利可图罢了。
结果,他女儿不争气,把这事儿给搞砸了。
崔桧倘若是真想将女儿送来侯府,借此攀附的话,那他崔桧也应该找他赔罪,而不是直接去父亲那边。
所以,他应该另想了法子。
再说父亲这些年来,已是一个闲侯,哪会有那么多朝廷官员动不动就往侯府上跑动的?
按照父亲一切以家族利益为主的性子,他一般也不会接见那些对他没用的人。
崔桧能有什么资格去见他?
陶云然猜,崔桧知道的事应该是和他知道的是一样的,是关于关梦山盐矿以及四海堂商会的。
父亲手上现在应该也只有这个事。
崔桧一定是用这件事去威胁了父亲,这才被人动了手脚……
陶云然不费时间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一些迹象很明显,直接摇了头。
“不用了,他的死应该是他自作孽的,别找麻烦。”
杜子河:“是,少爷。”
陶云然所猜,完全没错,崔桧确实自作孽死的。
孟鹤州可不是一个受威胁的人,崔桧那日上门的一出,孟鹤州心里都记住了,只道他一个小小的侍郎,还想跳到他头上来?着实是没掂量自己的斤两。
四海堂商会里头都是些什么人,他当真知道吗?
孟鹤州只是将此人稍稍往商会里头提了一嘴,后头的事,也不要他出手,自然有人出手收拾他。
而今见着崔府挂了孝布,孟鹤州还是很感叹沉重的,叫人去追悼了一番……
陶云然这边,确实不在崔桧这件事上找麻烦,但父亲这些举动,以及做法,让他可不算舒服。
他们若是这般手段,一旦有人想掀开此事,就必须要被斩草除根,那京城的一些危机,就已经很明确了。
毓秀院里,这两日陶云然明显有些坐立不安,手里的小玩意儿都捏不住了,也不知道后头还会不会有其他被灭口的人,委实不好坐以待毙了。
“范巡那边还没消息过来吗?”陶云然问了一嘴。
杜子河摇头,“暂时还没。”
陶云然听到“还没”,也很头疼。
他去找范巡有些时日了,回京之后就找了他,在确认老师的事儿时,也是找了他。
要说陶云然在京城中的人脉,是真不多,范巡是他唯一一个算的上,他能够完全信任,完全觉得可靠的人。
他二人乃同窗,同是孙无策教过的学生,陶云然当时科考同行的友人,就是他。
此人真布衣出身,跟着江湖上的师父学过一些本领,身手敏捷,脑子也非常聪明,被孙无策相中后,带到了私学,和陶云然志气相投,成了好友。
高中之后,在陶云然选择去五里县的时候,他则被分了一个武官的职位,靠着自己的打拼,而今任职光禄寺少卿。
范巡人脉多,又一直在京中,多少看得见一些事儿,若想知道什么,想查什么,找他确实能查一些出来。
然而现在时间已足足七日了,连崔桧都在这当中死了,他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过来。
要是范巡那边有阻碍,或是出事了,那他可能只有豁出去了。
陶云然也不是不敢豁出去,在五里县那边查到的证据足够掀起一波风浪了,只不过他想要确保,这些事能在他所控制的范围里发生。
陶云然难耐了一会儿,不指望范巡了,还是得自己去露个脸,索性起身出去了。
然而才出院子门口,孟鹤州意外的,同大管家,拦了过来。
“你又准备去哪儿?”孟鹤州面容自带一些威慑之意。
陶云然:“……”
“父亲,儿子约了朋友去鉴石。”
孟鹤州没说话,脚下迈过台阶,自顾的就往院子里头去了。
陶云然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心口更加不舒服了。
“父亲……”陶云然跟了进去。
杜子河也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话说这侯爷什么时候主动来过二少爷的院子?
便是此前二太太在的时候,侯爷也不怎么来过,当然,侯爷也并不真的喜欢二太太,只是这般突然过来,确实有点意外。
但人来都来了,杜子河还是赶紧往前头跑去,叫人准备了茶水,备在了厅中……
另一边,冉云桃这两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