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广宗城内。
张角病情逐渐加重,直到卧床不起。
张梁等一干黄巾军将领,围在他的床边。
“咳咳,三弟...”张角颤颤巍巍地伸出左手。
张梁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住,眼含热泪。
“大哥,三弟在。”
张角有气无力,说话断断续续,“我时日无多,在我死后,你统领所有黄巾军。”
“大哥!”
“没事的。”张角面色苍白,剧烈咳嗽好一阵,半天才缓过来。
“推翻大汉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说完,张角双眼变得浑浊,躺在床上没了动静。
“大哥!”
“大贤良师!”
黄巾起义的发动者,黄巾军的引领者,大贤良师张角,在今天身陨。
广宗城内,哭丧声此起彼伏。
一时之间,满城黄巾,全把头上黄巾,换成白布,以此祭奠张角。
夜晚,原本白天万里无云的天空,竟变得乌云密布。
很快,下起倾盆大雨。
郭嘉躲在大帐内,看着外面忧心忡忡。
他自言自语,“天生异象,怕是有人身陨。”
这时,被浇成落汤鸡的张飞大笑着进入大帐。
“快来人,给翼德上壶热茶。”秦锋见他湿漉漉地进来,生怕他感冒生病,连忙让亲卫给他递茶。
张飞接过装满热水的瓷碗,大口喝完。
“秦将军,今天下午,广宗城内一片哭声,城墙上,全是招魂用的白幡,俺家大哥断定,黄巾军中,绝对有人丧生,估计身份还不低。”
一旁的郭嘉听后,恍然大悟。
看来,天生异象是因为广宗城内,有黄巾军的重要人物陨落。
能让他们如此兴师动众,除了张角,郭嘉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
“主公,他们怕是为了张角哭的。”
秦锋闻言,紧皱眉头。
在历史上,张角应该是八月病死。
不过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导致他提前一个月病死。
秦锋点点头,问:“我估计也是,奉孝,我想趁他病,要他命,你有何良策?”
好一个趁他病,要他命。
言简意赅,主公真有雄主气势。
“主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派兵埋伏在营中。”郭嘉胸有成竹地说。
秦锋不解,让郭嘉细说。
“今夜突然暴雨,我军驻扎在野外,营中泥泞,人马调度定然会受到影响。”
“加上张角新丧,黄巾军满腔悲愤,士气高涨,他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雨停后,定会袭营。”
“主公可派兵埋伏,等黄巾军全部进入营中,再突然袭击,届时,攻守互换,营中泥泞的地面,将会变成他们致命的弱点。”
瞒天过海,瓮中捉鳖。
郭嘉的计策,着实让秦锋吃惊。
不仅能猜出黄巾军将要袭营,还能想出关门打狗这种奇计。
把自身的劣势,加到别人身上,可真是厉害。
秦锋决定依照郭嘉所言,开始排兵布阵,做好埋伏黄巾军的准备。
令赵云率领五万官兵,埋伏在营寨两侧,等黄巾军全部进入后,出兵偷袭。
派张郃领一万之前当过黄巾军的士卒,诈开广宗城门,拿下广宗。
并让张飞把刘备等人喊回来,给赵云打副手。
大雨下了一个时辰,终于停息。
秦锋麾下将士,开始忙碌起来。
与此同时,张梁在城中集合所有黄巾军。
他站在台上,扫视台下戴着白巾的众人。
“大业还未完成,大贤良师就已仙逝,我等要追随大贤良师的遗志,出城,和官兵们决一死战!”张梁满脸悲愤。
黄巾军群情激昂,振臂高呼,要为张角报仇。
张梁大手一挥,随着广宗城门的缓缓打开,大军开拔。
他坚信,此战必胜。
大雨倾盆,城外官兵营内,必是满地泥泞。
若是率军突袭,官兵们就算反应及时,也会因为恶劣的环境,导致难以调度,发挥不出他们的优势。
没有阵型优势的官兵,无非是难杀些的肉盾,构不成威胁。
况且,黄巾军士气高涨。
个个摩拳擦掌,要为大贤良师报仇。
但路上泥泞很多,非常难走。
张梁出发前,已经想到这点。
他命人把广宗城的木板全部拆下,放在地上,当作踏板。
因此,虽说泥泞的道路对黄巾军有些影响,但不是很大。
他们在拂晓时,赶到官兵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