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持枪对准贼寇,胸口因为生气剧烈起伏。
众人听到赵云的名字,想到了六月的一个雨夜。
他们跟着张梁张大帅,偷袭官兵的营寨。
十几万人,被四个人杀穿。
事后,他们打听到,其中,有个叫赵云的将领。
原以为此生再也不会遇到,但今天,他活生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看起来还恨不得手撕他们。
“你冷静啊。”头领整个人缩在人质后面,只敢露出一小半,“俺们手里可有人质,你要是敢动手,俺们就杀了这些人。”
赵云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情。
“把她们放了,我给你们留个全尸。”
头领见赵云有所顾虑,硬气起来,“少废话,放俺们离开,俺们就放了这些人。”
突然,那些被挟持的少女,纷纷暴起,朝贼寇们架在脖颈间的刀口上撞去。
赵云反应迅速,爆发出极快的速度,抽枪刺向他们脑门。
几息之间,解决全部贼寇。
可惜,赵云再快,也拦不住一心寻死的少女。
他看着地上少女们的尸体,满心悲痛。
赵云进入屋内,找到干净发被褥,把众女裹的严严实实。
这时,城内其他地方的战斗也进入尾声。
将士们按照赵云的命令,一个活口都没留。
不过,流寇土匪造成的伤亡触目惊心。
偌大的廮陶城,十室九空,俨然是座死城。
秦锋率军赶到,已是黄昏,战斗刚结束不久。
他踏进廮陶城,心凉半截。
满地百姓的尸体,死相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城中的地面,被血液染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因为是七月,天气燥热,蚊虫已经滋生。
尸体上面,净是飞舞的苍蝇。
秦锋重重叹息,命令官兵们在城外挖出大坑,掩埋尸体。
随后,秦锋带人赶去太守府。
路上,他遇到赵云先锋部队中士卒,无一不在打扫战场,托运尸体。
其中,有大半是百姓的尸首。
秦锋明白,廮陶是被贼寇们屠了城。
他没想到,这些人动作真么快,用了半天时间,便把廮陶城变成人间炼狱。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是流寇土匪,屠城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才会那么熟练。
等秦锋来到太守府,看到赵云坐在门槛上,怀抱着涯角枪,身边的照夜玉狮子,此时也无比安静。
“子龙,你没事吧?”秦锋关切地问,生怕此情此景给年轻的赵云,留下心理影响。
“云无事,只是,心中有些感慨。”赵云叹息一声,没有心思行礼,低头看地。
“什么感慨,跟我说说。”
秦锋顺势坐到赵云身边,挥挥手,示意郭嘉他们离开。
郭嘉、审配心领神会,带着亲卫进入太守府,开始主持战后打扫工作。
赵云缓缓开口,把进城之后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讲述一遍。
“主公,为什么乱世,百姓的命,比野草还贱。”
秦锋良久无言,赵云说的话确实是事实,乱世之中,人比草贱。
但那些撞剑而死的少女,何尝不是乱世中短暂绽放过的花朵。
“子龙,你说的没错,不过,在差的时代,也有英雄。”
“你,奉孝,儁乂,你们这些忠义之人,还有方才那些英勇就义的女子,也是英雄。”
“子龙,我们处在了这个时代,没办法改变历史的洪流,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尽快结束这个世道,再开创一个盛世。”
秦锋起身,拉起赵云,说:“子龙,助我一臂之力吧,咱们共同努力,让这天早日来到。”
赵云眼眶微红,紧紧握着秦锋的手,久久不能说不出话。
“主公,廮陶城的伤亡统计出来了,情况十分严重。”郭嘉火急火燎地跑出来,递给秦锋一份名册。
秦锋翻看过后,眉头紧锁,意识到事情不对。
巨鹿郡先前因为黄巾军作乱,一百万的人口,缩减到六十万。
作为治所廮陶,在被屠城前,也有十多万人。
现如今,十多万只剩下三万多人,比其他县城,人少了不止一倍。
“主公,廮陶已经不适合做巨鹿郡治所,请主公另寻他地。”郭嘉拱手建议。
确实,廮陶城不止人口锐减,房屋还被贼寇毁坏严重。
现在是非常时期,各郡各县都需要钱粮。
秦锋没精力,没必要重建廮陶城。
最好的解决办法,正如郭嘉所言,换治所。
巨鹿各县情况皆是不容乐观,唯有沮家所在的广平城,堪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