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晟王府冷院。
床榻疯狂摇曳。
“顾蕊汐,用太后来压本王,还用灵蕴的安危来威胁,不就是为了这个?今天本王就成全你。”
男人一脸愤怒,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嘶……”顾蕊汐低呼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猝不及防间,直接对上了夜晟那张英俊而又冰冷的脸,以及满是愤怒和嫌弃的视线。
他在干什么?不是都救了褚灵蕴,怎会对自己做这种事?
顾蕊汐抬手就是一耳光:“滚开!”
手被半空捏住,瞬间重重压在头顶,夜晟怒了:
“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妇?本王不计较你那个野种的来历,你还不安分?没男人你是活不下去吗?给本王下药不就是为了这个?顾蕊汐,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
头砸在榻上,顾蕊汐清醒几分。
下药?那不是四年前的事?
那时她被褚灵蕴自跳锦鲤池陷害至此,夜晟却认定是她害人,将她关到拆房,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算计和夜晟一夜。
那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可那晚她和夜晟却都晕了过去,第二天起来,她被污蔑下了药。
然后,夜晟以初夜也许同样是假为由,说他们的轩儿是野种,逼她将轩儿赶出府,她不愿,他将他们母子贬到这个院落。
然后褚灵蕴突然“中毒”,郎中说这是中了有毒的蛊,需要王爷发妻的心头血方能医治。
她不解,看向夜晟,男人面容俊朗,浑身充斥着王者的霸气,他抿唇,片刻:
“那蛊虫原本要下给本王。”
“救她,本王命令你。”
她不想,夜晟用轩儿的性命相逼,然后她成为药人,日日取血给她治病。
爹爹被举报落马之日,她在取血;儿子发烧夜夜啼哭时,她也在取血。
后来褚灵蕴小产,夜晟将这一切怪在她头上。
她失去了一切,最后却得知褚灵蕴早就好了,后面的一切都是他们做的一出戏?
忆起死前的桩桩件件,顾蕊汐眼底写上恨意。
手被压制动不得,她抬起头,照着夜晟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嘶……”夜晟吃痛,下意识松了力道。
顾蕊汐趁机脱身,身上疼痛,她脚下一虚差点摔倒:“既然你我如此厌恶彼此,倒不如今日直接和离!请王爷给我一封和离书。”
“和离?”夜晟面色骤然变冷,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他讥笑:“这又是你的什么手段?下药还不能满足你吗?你当晟王府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就起就走的?死了这条心吧,本王不可能喜欢你!”
顾蕊汐轻笑,她拔下头上的发簪,划破手心,撕下一块碎布:“我以血为誓,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我不会缠着你。”
她双眸坚定,夜晟莫名失了神。
这场婚姻本就非他所愿,如今既然她提,他也不愿纠缠。
只是,本该开心的,为何心头一痛。
“既如此,便随了你的愿。”
强忍下心头的不适,他咬牙,满脸怒意找来纸张,写了和离书,扔在顾蕊汐身上,刚准备离开。
“王爷,不好了!”
突然,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急速奔来。
顾蕊汐心脏猛地一跳,来人是褚灵蕴身边的侍卫,此时过来,莫非……
“王爷,郑太医说侧妃受寒又受惊,引发旧疾,现高烧不退,不仅孩子保不住,连侧妃都命在旦夕,现,急需王妃的血入药。”侍卫单膝跪地,恭敬禀报。
变了?
不是中蛊?
“既然侧妃出了事,王爷还是早点过去照顾的好,我就不奉陪了,休书到手,我今晚便搬离王府。”
顾蕊汐不想管里面的弯弯绕绕,既然重生,当务之急就是带着轩儿远离这一切。
她穿好衣衫欲离开,夜晟却突然面色骤变,拽着她就往灵蕴苑奔:
“顾蕊汐,你该庆幸你还有用。”
刚刚重生被下药,顾蕊汐的身体本就弱得很,又被夜晟一番毫无怜惜地折腾,这会儿只感觉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嗓子冒烟,痛苦得要死。
好想吐!
“放……放开我。”
“郑太医,血来了。”夜晟将顾蕊汐拽到郑太医面前:“需要多少?”
“王爷……”虚弱娇柔的声音适时响起。
“都怪妾身身体太弱,才会需要姐姐的血为引入药。”
褚灵蕴捂着自己的肚子,哭倒在夜晟怀中:“是妾身没用,身子太差。”
再次见到前世的仇人,顾蕊汐眼底写满恨意。
她抬眸看向褚灵蕴,娇娇弱弱一女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像一朵让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