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冷静点,就算顾蕊汐她与人私通……”夜文安似意相劝,言行举止间满是嘲讽。
只是,话到最后,他说不下去了。
屋内,空无一人。
那本该在床上颠鸾倒凤的两个人,竟是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地刺目的红花。
夜文安脸色难看到极点。
那个蠢货,都交待了让他折腾顾蕊汐那贱人,要在他们来时看到两人在一起,抓顾蕊汐现形。
一个王妃,竟与人私通,这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到时,夜晟只会更厌恶顾蕊汐,从而怨上顾将军。
而顾将军死了女儿,还是以那样的方式惨死,最后的体面都难以保存,他对夜晟也必然恨极。
届时,顾将军与夜晟之间将有无法逾越的鸿沟,夜晟得不到顾将军的支持不说,还会失去皇上的宠信。
可恨的是,一切安排得好好的,却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出了纰漏。
那个废物不会是将顾蕊汐给杀了,抛尸去了吧?
又或者,那废物被顾蕊汐给杀了?
不!不可能!
顾蕊汐那小身板,怎么可能杀得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
“夜文安,看到这屋内无人,你似乎很是失望?”夜晟抬脚走向文王,眼中尽是冷冽的杀机:“人呢?”
“什么人?”文王只觉周围的气温瞬间变得冰寒刺骨,便是空气都稀薄了很多,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狠狠地压在心头,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人知道是他做的。
“皇兄怎会那般冤枉我?这屋内没人,皇弟我很是高兴,怎么会失望呢?这可说明了三皇嫂并未做出背叛皇兄之事。”
夜晟眸色沉沉,那凌厉的眼神似是要将夜文安给看穿。
夜文安一颗心始终悬着,不安至极。
面上,他却是露了委屈之色,连眼眶都红了:“三皇兄还是不相信我么?我与三皇嫂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这屋子里还有血迹未干,皇兄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周围查探,亦可派人去太后的慈宁宫看看。”
如果顾蕊汐不在慈宁宫,那么,她又去了哪里?
夜文安低垂着眸,将所有情绪尽收眼睑之下。
只要顾蕊汐是被带到了这边,哪怕她真杀了人逃了,派去慈宁宫查看之人,必然会比她那个娇弱的身体跑得快。
一旦确定她人不在慈宁宫,就还有可操控的空间。
他冲着暗处比了个手势,然后,静待结果。
皇太子上前:“三皇弟,屋有血迹,说明曾在这屋内之人受了伤,孤已经派人去查探,人必然走不远。你……”
“本王去慈宁宫接人。”夜晟转身就走,浑身上下皆是未散的杀气。
与文王擦身而过之际,夜晟顿了一下:“五皇弟有时间关心本王的事,不如好好管理自己的后院,要是哪天失火可就危险了。”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夜文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等到他再抬头,想要说些什么时,夜晟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心中一凝,转身冲着皇太子作了一揖,道:“大皇兄,臣弟突然想起还有些要事处理,先行告退了。”
“去吧!”太子点头。
夜文安转身就跑。
夜成安及其他人也都识趣地告退。
现场,顿时只剩下太子及其心腹,还有就是眼见事态不妙,转身要跑的宫婢。
“拿下她!关入地牢,严加审问,孤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冤枉一名王妃。”
他不喜欢夜晟,对脑子有坑,眼瞎看上夜晟,还一头扎进去,蠢得给一个侧妃当药人的顾蕊汐也无好感,但,今天什么日子?
父皇专门为太后准备了宫宴,前有夜临安一家子闹事,他这个负责的人已经够被父皇迁怒,现在,又出了走水,王妃与人私通的事,若是处理不好,他这个太子的能力被质疑,怕也是不用干了。
太子心中猛地一冷:这个幕后算计之人,不只是想对付夜晟和顾蕊汐,更想对付的人其实是他这个太子吧?
当初能够封太子,当储君,他可是费尽了心思,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得父皇重用了,岂能再出差错?
所有挡他路的人,都得死!
太子面色越来越冷,他抬脚往慈宁宫去,同时,不忘吩咐:“去,将今天宫宴之中所有有嫌疑的人全部查一遍,不论男女。”
太子能想到的事情,冷静下来的夜晟也想到了。
他冷哼:还想一石三鸟?真当他是吃素的?
敢如此算计他,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去,盯好文王,有消息立刻汇报。”
“是。”
暗处掠过一道风声,夜晟则加快了速度。
夜晟心里突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