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书摆在眼前，夜晟一字一句细读，想要找出其间错处，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人打死，让人付出说谎诬陷的代价。
然而，不管他怎么看，看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契书内容与眼前杀手所言一样，而下方的字，确实是出自褚灵蕴之手。
一刹那间，夜晟脑子嗡嗡的，面色变得惨白，身体几乎站立不住。
“灵蕴不可能会做那样的事。”夜晟不愿意相信。
“下官只认证据。”莫循上前：“如果王爷认定这些证据全部是假的，那就请王爷拿出证明侧妃无罪的证据。”
顿了顿：“下官会如实禀告皇上，并且求皇上多给几天时间，也好让王爷好好地查一下。”
人证物证尽在，有褚灵蕴亲手签名，他倒是想要看看，夜晟要如何为褚灵蕴开脱。
夜晟面色难看，极其不悦，但也无话可说。
“你们干什么？侧妃娘娘，你没事吧？不要吓奴婢啊！娘娘……”
丫环春儿的哭声响彻王府，莫循派去抓褚灵蕴的下属很快出来，脸色极其难看：“大人，褚侧妃晕倒了，流了不少血……”
“你们把她怎么了？”夜晟一听，当即厉喝。
下一刻，他人已经往内院走去。
他的人，就算真的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之事，要惩罚，也是他来，这些人凭什么动她？
莫循皱眉跟上去，心里突然就涌起一些不祥的预感。
尚未靠近，已经可以闻到一阵浓郁的血腥之气。不难辨别，里面的人流了不少的血。
“本官让你们将人带走，谁让你们伤她了？”莫循有些生气。
现在搞成这样，怕是带不走人了。
“大人，谁不知道晟王对侧妃极为看重，就算属下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伤褚侧妃呀。”下属很是冤枉。
另一个同去的大理寺官员也是一脸苦笑：“大人，您有所不知，那女人根本就是自己将自己伤成那样的，下官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个女人对自己能下那么狠的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莫循沉声问道。
后开口的官员道：“那女人估计是知道我们去抓她，先是讨好卖乖，让我们不要抓她，我们自是不可能答应。她便开始威胁我们，若敢碰她，她就对王爷说我们占她便宜，见着我们不为所动，直接就往身上扎了一刀。”
另外见证此幕的人心有余悸道：“往死了扎的心脏。”
“你们怎么不拦着？”莫循真是要被这几个人给气死了。
明知道对方要自杀，耍心机，居然还不拦着，真是愚蠢至极。
但凡亲自进去的人都是一脸委屈：“大人，我们想拦，可是，拦不住啊！”
莫循：“……”
“来人，去将军府请王妃。”
夜晟看着褚灵蕴胸前插着刀子，大声喊道。
话音落下，他才陡然想起一件事，顾蕊汐已经不在人世。
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那女人向来命大得很，四年割血，挨过饿，落过水，被打过板子，她依然好好地活着，这一次怎么就不行了呢？
强压下心底那几乎灭顶的难受感，夜晟面无表情地说：“去逍遥王府请逍遥王。”
顿了一下：“太医院的太医也请来。”
“是。”府中管家转身就吩咐了人去请人。
莫循嘴角一抽，夜晟这个蠢货！
逍遥王夜桓笙人未至，声先道，言语间满是讽刺。
“褚灵蕴早上天了，哪还需要大夫救治？”
“皇叔……”夜晟本能地看向门口。
夜桓笙一脸森寒地走进来，眼里满是愤怒：“夜晟，遇到褚灵蕴，你就真那么蠢了？顾蕊汐是我们整个夜国的医学希望，你却纵容着这个贱人对她下杀手，现在，她自己给自己捅了那么一刀，定是愧疚得要死，你还救她干什么？”
“小皇叔，虽然证据证明灵蕴是凶手，但我实在想不出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心虚害怕啊！夜晟，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来，顾蕊汐为你付出了多少，褚灵蕴又为你付出过什么？相反，一直是你在护着她，为她付出。”
“小皇叔，我这条命都是灵蕴拼死救回来的，她的身体之弱，也是因我而起。”
“怎么没把你蠢死？”
夜桓笙越说越烛火大，到了后面，干脆不跟夜晟说话了。
夜晟眉头皱得死紧，行动上却是不含糊：“小皇叔，只要你肯救灵蕴……”
“本王凭什么救她？”夜桓笙半分面子都没给。
“皇叔若不出手，她会死的。”
“那正好！”
“皇叔……”
夜晟想要请夜桓笙救人，夜桓笙却是一点要救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