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或许王妃入了沪城，要不，您先回去看看？”死士寻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顾蕊汐等人。
按理说，顾蕊汐还着一个五岁孩童，也带着几个伤员，她本身也有伤在身，不管是选择了从哪一个方向走，走不应该走远。
现实却是顾蕊汐仿若人间蒸发了，完全不见踪影，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继续找！”夜晟面无表情地下令，同时，他也朝着另一个不曾找过的方向而罢。
至于死士说的回沪城，以他对那女人的了解，除非她是脑子有坑，否则，绝对不会回去。
夜晟猜测着顾蕊汐可能的去向，一路一路找过去，都太安静了。
那女人到底是主动离开，抹去了那么些痕迹，还是……
他有些不敢想下去。
顾蕊汐那女人向来招祸端，被暗杀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来了这沧州更甚。
“来人，去查县令派驻地军出来杀人是怎么回事？谁给他的胆？谁给他的令？再好好给本王审问审问，到底有没有抓顾蕊汐母子？”
“是。”
声音消散，夜晟的心却没法平静。
他望着前路，眼中有着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的迷惘。
顾蕊汐，你到底是自己离开了？还是被人给带走了呢？
若夜晟再仔细一点，或许就能看出异样。
暗处，县令秦书紧张得满头是汗，在他的身边，是长相精致，面露苍白的女人。
“褚侧妃，王爷现在要查我了，要不，我们先直接将王爷引回来？”
这不停地让人动手脚，不仅累，还很是胆颤心惊。
就算他的人再是擅长作局，再是擅长处理这城周之事，时间一长，谁能保证没有漏洞？而一旦有了漏洞，那么，极有可能就是他们的灾难。
“引回来？你引得回来吗？”褚灵蕴嗤笑：“我已经教过你脱险之法，你还怕他查吗？”
以夜晟对顾蕊汐那贱人现在的心思，不确定人的情况，只怕是不会回来。
除非……
“沪城现在的情况如何？”
“啊？”秦书有些懵，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就又道：“沪城的情况向来不怎么好，若是再没有厉害的大夫来救治，只怕还要死很多人。”
想到城中那些百姓，秦书心里就压抑不住的火。
一群废物玩意儿，居然连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也不知道怎么被派来的？
“王爷在来沧州之前，联系了不少名医，便是医术高明的逍遥王也来了。”褚灵蕴提醒。
如果是为了城中百姓，或许，夜晟就不会再迟疑了。
秦书双眼一亮，当即听了禇灵蕴的建议，吩咐人将褚灵蕴送回去，随后，他匆匆跑了出去。
“王爷，大事不好了。”
秦书跌跌撞撞，一点都没有身为一县之长的形象了。
夜晟正琢磨事儿，突然被人打断，心中自是不悦。
“你最好是能给本王一个不动你的理由。”
“王爷，可找到王妃了？”秦书恭敬又不失着急地说：“城中百姓染病的人又增多了，之前有些轻症转成了重症，若是再无可治病的大夫来，只怕很多人都熬不过今晚。”
说到最后，秦书一脸悲伤：“都是下官愚笨无能。”
“回去看看。”夜晟面色极其难看。
顾蕊汐还没找到，可沪城百姓又不能不顾。
秦书跟在夜晟身后，两人各有所思。
很快，沪城的面貌又一次映入夜晟的眼中。
比之刚来时，也不过几个时辰，百姓们的脸色就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不少人都呈现出了病态和疲累。
“阿娘，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夫君，我不想动了，不如就这样死了干净。”
“儿子，爹要是不在了，你们好好地活下去。”
……
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脸上都露出了无尽的悲凉。
早在要赶走顾蕊汐他们前，甚至是动手赶人，伤人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过病情会发作得如此之快。
他们心里不舒服，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想要找一个地方坐坐，休息一会儿。
可走着走着，身边又有人倒了下去。
“林大叔……”
“小丫……”
“古婶……”
叫喊声此起彼伏，现场有些说不出的乱，更多还是悲凉。
倒下的人，很快就被带走，可站着的人知道，那些人或许都醒不过来了。
一路走过去，入目全是百姓病怏怏的模样，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病症轻与重。
整个沪城，又严重了几分，便是半空中都不知何时笼罩上了一层灰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