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褚灵蕴伸手去拉夜晟,满是委屈地哭诉:“顾蕊汐太无法无天了,你一定要为妾身作主啊!妾身好痛,她就是看不得妾身怀王爷的孩子,她怕妾身的孩子抢了她那个野种的世子之位,她……”
“闭嘴!”夜晟厉喝,看着褚灵蕴的眼神是她完全陌生的凌厉。
褚灵蕴心里不由得一慌。
夜晟却是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问:“你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本王的么?”
“什么?”褚灵蕴心中陡然一惊,难道夜晟是发现了什么?
不会的!他压根儿就没那段记忆,时间也几乎能对得上,他怎么可能怀疑?
短短片刻功夫,褚灵蕴就平复下心境,转身哭得梨花带雨的。
“王爷,你竟相信顾蕊汐,从而怀疑妾身?妾身除了你,还能有谁?你既那般不信任于妾身,何不直接让那顾蕊汐杀了妾身?”
她哭得极其伤心,泪水啪哒啪哒地不停往下掉,整一个被心上人冤枉而伤心无措的女人。
眼角余光,她却是注意着夜晟反应的。
见他神色不佳,并未在她的哭泣中表现出信任,她暗自咬牙,直接往桌子尖撞去。
“反正顾蕊汐想杀我,你也不信我,那我就现在死了吧,你拿着我的尸体也能去讨好顾蕊汐,再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求得她的原谅……”
同样的路数,同样的手段,褚灵蕴不知道已经用过多少次了,初时,夜晟是害怕,是心疼,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满是不耐了。
他没有真的让褚灵蕴撞死,在关键的时候出手拉住了她,但也没有给褚灵蕴她所期待的关怀。
“除了寻死,你还会什么?褚灵蕴,你是不是觉得救了本王一次,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一生?在本王的面前肆无忌惮?便是别人的性命也可以视为草芥?”夜晟将褚灵蕴推到床上,在褚灵蕴一脸错愕的眼神中,将在投毒之地发现的耳坠拿了出来,脸色一片冰冷,说话也没有半分温度。
“本王一直以为你因着顾蕊汐而有些愤怒,只是会使些性子,用些小手段,哪怕对顾蕊汐痛下杀手也真的是一时气急,并不是真的那么坏,可现在,本王不得不重新审视你,或许,本王从一开始就错了,你自始至终都是以温柔良善的外表迷惑人,内里却是做着最是狠毒的事情。”
“王爷,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褚灵蕴终于回过神来,哭得伤心欲绝:“你既认定了我是较好地十恶不赦之人,为什么还要救我?我不过是一时冲动对顾蕊汐出了一次手,为什么每一次顾蕊汐被人害你都要算到我的身上?我做错一次,就该背负下所有的错吗?”
“直到这个时候,你还在狡辩。”夜晟将耳坠砸在褚灵蕴的身上,失望又痛心:“你对付顾蕊汐,为什么要把整个摇光城的人都拉下水?本来此次沧州之祸就已经够难,你却做出那样的事情,有没有想过沧州上百万人的性命?”
“我没有!”褚灵蕴一直哭,一直否认,看起来就好像那无辜的小白菜,可怜兮兮的。
不能承认!不管夜晟用什么手段,都不能。
眼下,只有守住夜晟最后的一点信任才能活。
褚灵蕴,冷静!
“你没有?那你告诉本王,摇光城的水域上游为何会有你的耳坠?又为什么会有你的下属?”夜晟几乎是咆哮出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骗本王。”
“如果是我做的,我还敢留下吗?还有,你一直让人盯着我,我想出去都出不去,身体也一直抱恙,且不说我没有那心思,便是有,我也没那能力呀。”褚灵蕴哭诉:“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你对我失了信任,可我对王爷的心从来没有变过,我也不怨王爷,如果你真认定我是凶手,那就把我抓起来,送到顾蕊汐手中,让她把我杀了吧。”
她太了解夜晟,哪怕这男人对她耗尽了耐心,哪怕他真的对她有十足的怀疑,念在当年的那一场“救命之恩”,在摇光城百姓已经被救活过来的情况下,他也不会真的将她推上死路。何况,她的腹中,还有“他”的孩子呢。
她以绝决的手段逼夜晟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抉择,夜晟果然如她所料,除了耳坠,以及残留的毒粉,以及再也开口说不了话的几具尸体,手上再也没有可以定罪褚灵蕴的证据。
有那么一刻,夜晟也是真的以为褚灵蕴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当视线扫过他在几年前送出的那枚玉佩时,想到当年的承诺,他终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本王会继续查下去,如果是你,本王会亲手处理你,若不是你,本王也会还你清白,亲自给你道歉,也会让顾蕊汐给你道歉。”
还查?这男人脑子有病吧?
别人不清楚,褚灵蕴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别说摇光城的事是她做的,她其他还做了不少事呢,一旦深入去查,难保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将她做的事情都给扯出来。
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