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候,都还不忘给她上眼药,这个关浩,当真是……不知死活。
顾蕊汐心中冷笑:她倒是要看看,他怎么将那些东西找出来?
她的视线在周围的百姓身上一一扫过,竟是很少有不信的。
脑子被洗得不轻,实在是太容易被动摇了。
顾蕊汐忍不住怀疑,她救这些白眼狼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是医者,就该救每一个生病之人?
可笑!
她是人,不是神,救身染不治之症的瘟疫,也是有很大危险的,她凭什么?
显然,没有人想到那些,甚至没有人听出关浩话语中的漏洞。
说是会全力找出银子和药材,再用以救治乐城百姓,他们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医术惊天的大夫,把金山银山乃至全国的药都给搬来,也全是摆设。
来到这个世界,顾蕊汐当真是长了见识了。
刚从外面无功而返的林杰和文功也将关浩的话听在耳中,将百姓们的反应看在眼里,他们同样急在心里。
“这下可怎么办?”
“要不,还是上奏吧,晟王这事儿,可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
“晟王已经被带走了,王妃又不知所踪,现在的乐城百姓已经救治好了很多,若是其他城池的百姓不能得救,那么,沧州依旧面临着被疫症覆灭的可能。”
“唉!那几位争斗,当真是不顾下面百姓的死活。照此下去,夜国也将危。”
几年过去,夜晟不曾踏足战场,以至于绝大部分的人都将邻国为何俯首称臣都给忘了。
“如实上奏吧,最后,皇上怎么下令,我们就怎么听令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当初,他们只是被派出来查摇光城被人下毒之事的,他们已经查出褚灵蕴尚在人世,且那些毒与其有着莫大关系,可人又不见了,他们也没法动了。
乐城之事,不过两天时间,已经是传得人尽皆知,包括之前的沪城、摇光城,以及顾蕊汐和夜晟还未踏足的几个城。
口口相传,事件一再被放大,夜晟和顾蕊汐彻底身败名裂,甚至有不少人放言宁死不受顾蕊汐救治。
顾蕊汐轻哼,不要她救?希望后面脸不要打得太疼。
不过,乌烟瘴气的地方,她也真是呆够了,先把关浩那些人解决了再说。
她迅速赶往菇城,她倒是要看看夜晟打算如何处理。
皇城之中,六皇子斜靠在椅子上,左手按着好几封信件,右手轻扣着桌面,非常有节奏地,声声扣在人心。
在他的下首跪着一个人,正是褚父,他此时浑身都在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突然,六皇子抓起手边的砚台,狠狠地砸向褚父:“本皇子是怎么交待的?你又是怎么做的?谁让你帮夜临安那个蠢货的?他说把事情栽赃到太子身上,你还真就信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砚台砸在褚父的头上,他顿时头破血流,但他连擦都不敢擦一下,直跪在地上磕头。
“六皇子息怒,老臣只是觉得让他们狗咬狗……”
“狗咬狗?”夜昊安被气笑了:“果然只是一个靠着女儿爬上高位的蠢货,猪都比你聪明。你凭什么认为夜临安最后攀咬的一定是废太子?你又凭什么夜为废太子只会反击到夜临安的身上?”
“他们当初能够被顾蕊汐一个女人给弄得失了宠,连太子之位都丢了,足见他们都不是什么聪明的,他们……”
“还说?”
褚父根本不以为意,他也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夜昊安是更气了,他抓起茶杯又狠狠地砸在褚父脚下,咬牙切齿道:“本王跟你说过的话,你全当放屁吗?”
“老臣不敢!”褚父一动不动地跪着,任那茶杯在身前碎得四分五裂,碎片溅到身上也只能受着。
“不敢?”六皇子道:“本皇子早就告诉过你,顾勖在盯着你,你真以为你做的那点子事情能瞒得过他?他就在等着抓你的小辫子,你倒是好,不躲着,现在自己给他送过去把柄了?本皇子告诉你,顾将军若是在拿出了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你乖乖把事情认下,若是胆敢牵连到本皇子这里,那你褚家也不用存在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肋,褚父心里那个气,那个不满呀,但他没有办法。
不知道的人会认为六皇子柔弱可欺,他可是清楚的,这可是一个披着柔弱外皮的狼,那心狠手辣的劲儿,不是一般人可及的。
他现在能说出那样的话,那就是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他不得不表态:“六皇子且放心,老臣定不会让您牵扯其中。”
彼时,顾勖正拿着近段时间查证到的所有证据进宫面圣。
夜晟和顾蕊汐克扣银子和药材训养私军之事,已经是皇上的一根刺,只待派出去查证的人呈上足够的证据,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