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夜晟垂眸，脑子飞快地运转。
这些年，他一直待褚灵蕴问心无愧，为了这个女人，他伤害了顾蕊汐，忽略了亲儿子，开罪了不少大臣，与兄弟产生隔阂，忤逆父皇……
桩桩件件，犹在昨日。
她曾不顾一切救他性命，他也护了她多年，也曾救她性命。
账，或许不能这样来算，但，他能容下其他人的种么？他能让自己头顶一片绿草地吗？
不能！
褚灵蕴的欺骗，他还能忍，可背叛，他绝不能容忍。
“除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宛若千钧，深深地表明了夜晟的决心。
“不行！夜晟你不能这么对我，更不能这么对我的孩子。”褚灵蕴无比激动，冲着夜晟大喊大叫，全无形象可言。
“我和顾蕊汐有仇的，她巴不得我死，更容不下我的孩子，难道你忘了吗？她已经害死过我们的孩子了，你怎么可以还听信她的话？本来孩子就是你的，难道她说不是，你就信了，然后把我们的孩子给除掉？你不能这么狠心。”
说到后面，褚灵蕴伤心地哭了起来，就好像真的是受尽了委屈的小可怜。
夜晟没有半分动容：“我相信她不会做那样的事。”
言下之意，顾蕊汐不会混淆孩子的身份。
褚灵蕴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连哭都忘了。
顾蕊汐勾了勾唇：“看来，你也还没蠢到无可救药。”
若这男人要说褚灵蕴肚子不是他的孩子，也要为了褚灵蕴而留下的话，那她会毫不犹豫地转身，此生不见这男人，同样，她的儿子也不会与其再见。
拧不清的男人，只会给人带来伤害。
夜晟苦笑，事到如今，他还能自欺欺人不成？
顾景州和陆风则是悄无声息地舒了一口气。
幸好，晟王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沈碧深深地看了顾蕊汐一眼，她怎么就觉得这位主子没安什么好心呢？
藏于空间内的夜皓轩也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不过，很快，他又提醒顾蕊汐。
“娘亲，你问问他，要是孩子是他的，他准备怎么办？”
小家伙说得相当平静，但顾蕊汐能够听出他的紧张。
知子莫若母，纵然这小家伙不是她来之前生的，但也是从她这肚子里出来的，有血缘羁绊，他们又相处了这么些日子，顾蕊汐不说百分百了解儿子，百分之七八十还是有的。
小家伙还是期待夜晟的态度，想知道他会怎么处理，再直白一点来说，就是渴望父爱。
顾蕊汐心下叹了一声，想要告诉儿子渣爹纵然改变了些，但他这性子要是不改，往后再遇到同样的事，他还能犯同样的错。在这男人没搞清定位，不坚定自己究竟要什么，拿自己去报恩这种思想不改变，那就永远不能要。
话到了嘴边，顾蕊汐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看向夜晟，问：“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呢？”
这是顾蕊汐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夜晟也没有迟疑：“如果真是，那就留着。”
预料之中的答案，顾蕊汐低声问儿子：“听到了？”
“嗯。”夜皓轩有些闷闷的，他不是不喜欢弟弟妹妹，可他不喜欢从其他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弟弟妹妹，何况，还是褚灵蕴那样的坏女人。
他就不该抱有希望的。
“你什么时候可以查验？”夜晟问。
“你想什么时候？”顾蕊汐不答反问。
夜晟道：“现在。”
“休想！”褚灵蕴毫不犹豫地拒绝，激动道：“夜晟，我告诉你，你想用我儿子来讨顾蕊汐的欢心，想都别想，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动他。”
“褚灵蕴，你刚才不要脸面地求夜晟救你的孩子，现在，夜晟不过是想要验一下孩子是不是他的，明确表示了如果孩子如果是他的，他就会救，你现在却是极力反对，是心虚了？”顾景州看着褚灵蕴，讥诮道。
就是这个贱人，用蛊虫控制他，害他差点把自己的亲姐姐给杀了，还几次三番害他姐姐和外甥，只要能确定这贱人怀的不是夜晟的孩子，那他就能立马弄死这贱人，不用担心夜晟再护着了。
男人，自然更懂男人，再是好脾气的男人，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背叛，还是头顶青青草原的那种背叛。
“你闭嘴！”褚灵蕴愤恨地瞪向顾景州：“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不要以为顾蕊汐能救你一次，还能救你第二次。”
话音落，她抬手一挥，藏于袖中的毒蛊立刻飞出，直冲向顾景州。
她就不信，待控制住了顾景州，顾蕊汐敢不听她的。
孩子不是夜晟的，他也要是夜晟的。
褚灵蕴发了狠地想到，这些贱人，不让她好过，那么，全都别想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