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褚灵蕴咬牙，重重地磕起头来，一边磕，一边道：“王妃，求你救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
曾经的褚灵蕴有多高傲不可一世，现在的褚灵蕴就有多卑微无力。
在场之人无不震撼，心里，也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想法。
诚然，有权有势有宠爱当真是了不得，能够拿捏住人，让人不得不低头，可有了惊天医术，站在所有人顶端，让人不得不求你的时候，你也可以屹立于巅峰，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感觉……真的是爽！
顾蕊汐笑了：“褚灵蕴，我就喜欢你这样恨极了我，却又不得不跪下求我，厌极了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模样。”
曾经受过的屈辱，她会一一讨回来。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你……”褚灵蕴怒火蹭蹭蹭上涨，完全压制不住，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咒骂顾蕊汐。
然而，刚抬眸，对上顾蕊汐那凌厉中又饱含讥诮嘲讽，又不失狠戾的眼神，所有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不能骂顾蕊汐！
这女人不是以前那个任她拿捏欺凌的顾蕊汐了。
现在，是她要求顾蕊汐救命。
褚灵蕴，忍！
待到保住腹中之子，成功嫁予六皇子，再来好好收拾顾蕊汐这贱人。
到了那个时候，今天的耻辱，定要百倍收回。
同样的话，褚灵蕴仿若念咒一样不停地对自己说。
几遍之后，她终于是冷静下来，继续磕头。
“王妃，以前都是我的错，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找你麻烦，更不会与你为敌。”
她不亲自动手，待到大权在握，有的是人愿意为了讨好她而出手对付顾蕊汐。
褚灵蕴就是这样，有了一个信念，她就完全置身于那信念之中，完全不会考虑是否能成，仿若只要她去努力了，就绝对不会有意外。
为了达到目的，她向来是不择手段。
现在磕一下头又如何？
只要留有一口气，她就还有重来的机会。
她哪会考虑到顾蕊汐是不是会给她重来的机会？
“你觉得，我需要你的保证？”顾蕊汐道：“你现在也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侧妃，又拿什么来保证？”
“我……”褚灵蕴差点没被顾蕊汐气死。
她拿什么保证？当然是拿六皇子妃，未来皇后的底气来保证了。
但，晟王在这里，她还有用得着这男人的地方，自然不能让他给听到了。
说不得，又找不出其他的理由，褚灵蕴一时间竟是愣在了原地。
“啧，果真是娇贵的主啊，才磕了这么几下，就磕不动了？这么点诚意，还想让我姐救你，大白天做什么梦呢？”顾景州拉了拉顾蕊汐的手，道：“姐，我们走吧，赶紧把这沧州的疫情解决了，也好回皇城请皇上赐你和晟王和离，早些离开这些渣男贱女，早些解脱。”
后面这话，顾景州是故意说给夜晟听的，他倒是要看一看，这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夜晟都快懵了，好好地处理褚灵蕴这事儿，怎么又扯到他身上来了？
和离什么的，都过了这么久了，还不能过去这个槛了么？
若说以前夜晟不同意和离，更不接受顾蕊汐的休书，亦不肯给顾蕊汐一份休书，自己还弄不太清楚为什么，只当是受不得那份折辱，现在，他倒是有了些别的心思。只是因为顾蕊汐这个人不愿意和离了。
他想要将人留在身边，想要让她继续做他的王妃。
“顾景州，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还叫我姐姐，对我言听计从的？你……”褚灵蕴现在不敢对顾蕊汐大小声，对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多顾忌。
一日嘴快的她忘了，顾蕊汐对顾景州这个弟弟很是在乎，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冷冷打断。
“你倒是又提醒了我，之前，你那么对我弟弟，若是我救了你，岂不是太对不起我弟弟？”
褚灵蕴蓦地瞪大双眼：“顾蕊汐……”
“闭嘴！”顾蕊汐沉声道：“想活，看你诚意咯。”
对于褚灵蕴的情况，顾蕊汐一清二楚，有她之前的出手，哪怕再拖一天也不是问题。
褚灵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一面恨顾蕊汐太过无情，一面又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候说顾景州？
她心里怄得要死，恨得要死，却又不得不再一将从磕起头来。
“砰……”
声音比之前更加大，足见褚灵蕴磕得比之前重。
她的身体失血，伤口还未处理好，还磕得头破血流，看起来本就甚是渗人，这一磕下去，额头上又是鲜血溢流，她整个人因此摇摇欲坠，仿若下一刻就会晕倒在地。
顾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