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州，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夜晟武功高，五感也是强的，顾景州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夜晟距他本就不算远，故而，他完全听到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懵逼。
听顾景州的意思，顾蕊汐曾经救过他，还为他做过什么事，可，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什么意思。”顾景州道。
姐姐既然不想让他说，那他就不说了。
左右姐姐不跟这男人纠缠就是好事。
天下之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是。
“你方才分明就……”
顾景州越是不说，夜晟就越是感觉到有很大的问题，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个答案。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顾蕊汐就将他给打断了。
“你真要为褚灵蕴死？”
她把玩着手术刀，眼中是夜晟看不懂的深邃。
夜晟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感，似乎只要他一点头，他与顾蕊汐就再无可能。
这一刻，夜晟又迟疑了。
若说对褚灵蕴是报恩，对顾蕊汐却是真心，放掉前者是为不义，放掉后者又是对自己残忍了。
“王爷……”褚灵蕴适时开口，低低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痛苦与绝望。
这种时候了，他怎么可以迟疑？
她不能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以。
但，夜晟可以啊！这人一死，她也算是帮六皇子除掉了一大劲敌，若是再好好利用沧州这边的事情把其他几位王爷给拖下水，让他们彻底失去皇上的信任，最好能让皇上出手宰了他们，那她还六皇子那里的地位就稳妥了。
“是！”夜晟闭了闭眼，艰难道：“在我死前，能不能告诉我，顾景州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曾经救过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顾蕊汐就将其打断：“是不是都不重要了，毕竟，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话音落下，顾蕊汐抬手，捏于指尖的手术刀毫不迟疑地割向夜晟的脖子。
“娘亲……”
“手下留情！”
空间内，夜皓轩的声音，与另一道熟悉的声音相继响起。
顾蕊汐动作猛地一顿，手术刀在夜晟的脖子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色刀痕。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逍遥王夜桓笙在亲卫的护送下而来，他一脸风尘仆仆，连汗都来不及擦一下，就翻身下马。
他扫了一眼夜晟，又看了一下已经快要不行的褚灵蕴，对顾蕊汐道：“沧州乱起来了，汕城那边有人反了，县令被杀，下面的百姓或趁乱逃离，或乱中被杀，或投身反贼，本王派了上千精卫过去平乱，却十不存一。“
“什么？”夜晟满是不敢置信：“本王一直令人关注着汕城那边的情况，直到现在也无人汇报异样，怎么突然就反了？”
“具体不清楚，但据活着回来的人透露，汕城那边已经被反军给占了，为首的那些人十分凶残，有可靠消息，里面有人可以操控蛊虫。”夜桓笙一脸凝重，道：“这一次，要你们两个人联手才有可能解决掉。”
即便夜晟被质疑私吞银子与药材训养私军，故意放弃乐城百姓，也有人奉命去捉拿他归案，但他人既然在这里，就证明那些人没能把他怎么样，他手中还有权利，那就可用。
至于顾蕊汐为什么要杀夜晟，他没问。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都先放下，可以吗？”夜桓笙说这话看向的是顾蕊汐：“汕城那边刻不容缓，一旦那些反军要攻击邻近的城池，他们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早去，能够早一些救人。”
顾蕊汐道：“可以。”
转身，往前走。
“等一下。”夜晟唤住顾蕊汐：“能不能先救褚灵蕴母子？我的命，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待沧州之事彻底解决，你想何时杀我，我绝对不皱一下眉。”
顾蕊汐深深地看了夜晟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希望你不会后悔。”
说话的同时，她转身干脆利落地为褚灵蕴缝合好伤口，又留了一瓶可续命的药给夜桓笙：“逍遥王，麻烦你把人看顾好，可别死了。”
话到这，她又凑到夜桓笙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王爷，烦请多看着人一些，她懂操控蛊虫，暂时身上是没有蛊虫，但，她与西元国的人可能有些勾结，若王爷没有十足把握将与她有联系的人抓到，就不要让她与任何人接触。”
至于褚灵蕴肚子里的孩子，顾蕊汐没有多说。
这位可是夜晟的小皇叔，乃皇家人，而她将要做的事情是会损失皇家颜面的，若是逍遥王知道，必然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褚灵蕴肚子里的种。
“你和夜晟放心去处理汕城之事，其他的都交本王。”夜桓笙看着顾蕊汐交待：“你不会功夫，若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