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国,西城季家……
“季诗雅,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谁让你派人去夜国的?谁许你将家族重培的那些蛊虫用到汕城去的?你要是想死,别拉上整个季家。”
季如海怒不可遏地咆哮,抬手就将手中握着的灰色瓷罐狠狠地砸向地上跪着的年轻女子。
瓷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季诗雅头上,顿时四分五裂,碎片四溅。
季诗雅头被砸破,锋利的碎片宛若刀子般划破她的脸,鲜红的血,从伤口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不过眨眼之间,季诗雅就已经是头破血流,鲜血糊了一脸,看起来,甚是狰狞可怕。
一直站在她身后不远,被两个男人拉住的妇人终于是发了狠地推开拉她的男人,跌跌撞撞地扑向季诗雅,抬手一边为她伤口止血,一边哭着劝。
“诗雅,你快向你爹认错,说你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他饶了你这一次。”
“我没错。”季诗雅跪得笔直,一脸的倔强。
她用那沾染上血色的眸,嘲讽地看着季如海,季家现在的掌舵人,也是她的父亲。
“爹,你是孬种,我不是。你害怕对夜国下手,便是一个小小的沧州都不敢动,我敢!”
“你……”真是气死他了,这个死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季如海抓起一旁的茶杯,重重地砸向季诗雅:“孽女,不知悔改的东西。”
“我是你的种,我若是东西,那么,你又是什么?”季诗雅这次没有再受着,不仅躲开了季如海扔来的杯子,还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季如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女儿?
他咬牙切齿地质问:“我再三强调,在事情没有查清楚的情况下,谁都不许用蛊虫对付夜国,家里其他人,不管是真心愿意,还是别有心思,至少,都听话按捺住了,唯独你,不知死活!”
“我怎么就不知死活了?”季诗雅不服气地反驳:“你是不是老眼昏花,看不到我之前放的那些蛊虫对汕城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可也折损了几十个蛊师在汕城。”季如海沉声道:“你是真不知家族培养一个蛊师要耗费多少财力物力?你真以为夜国没有懂蛊之人?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季家有史以来最厉害的那位蛊师极有可能还活着,并且就在夜国,你……”
“我做的明明很是隐蔽,哪知突然冒出个六皇子?还那么厉害?”季诗雅有片刻的心虚,但也只是那么片刻,很快就又恢复了本性。
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如果因为未知的危险,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活得未免也太过卑微?
“你还有理?”季如海气得抓起身边的东西又一次狠狠地砸向自己的女儿。
“你知不知道,那个六皇子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他比所有人公认难对付的夜晟更不简单。”
他活了几十岁,见惯了太多的事情,夜国皇室之中,他最是关注的也就是夜晟和夜昊安。
夜晟本身手握兵权,又曾在边关战争中取得极好的成绩,使得其他几国都畏惧。
夜昊安却是无权无势,备受欺凌的小可怜。
他派人查过夜昊安,其资料显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是一个除了脸长得极其好看,其他都很普通的青年。
若是普通人家,这没有什么,可夜昊安是皇子,他身处于皇家。
谁不知道宫墙之中危机四伏,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后台,若是极致的荣宠,是活不了多久的。
可,普通的夜昊安却避开了所有致命的危机,安全长大了。
正常情况下,可能吗?
完全不可能!
除非,他自己本能有足够大的本事,手中还握有足够大的能量,当然,其头脑也要足够灵活。
“我看你就是太过杞人忧天,他若是真那么厉害,怎么可能现在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季诗雅完全不以为意。
但,想到刚得到的消息,想到顾蕊汐那张脸,她的心里就平静不了。
“爹你要是害怕,我亲自去汕城,把那什么六皇子,晟王,晟王妃什么的,全部解决掉。”
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敢将所有的蛊虫都给处理了,她要看看顾蕊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不许去!”季如海差点又要喷血,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很是不善。
当然,他没忘记交待自己的夫人。
“你好好看着她,如果她跑了,我拿你是问。”
顿了顿,他又加重了提醒:“顾蕊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她对蛊虫的了解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她的手上还有一条厉害的蛇蛊王,又有夜昊安、夜晟护她,若是这个死丫头去了,撞上顾蕊汐,那她就极可能回不来了。”
“爹……”
“闭嘴!”季如海打断季诗雅,完全不容拒绝道:“自今日起,你就好好呆在这屋